等真回去的时候,谢父已经不在医院了。
并不知晓,和他们同样匆匆赶来的还有她的母亲司琦,不知情的谢苡夏因为剧烈的头痛不得不回酒店休息。他独自在满是消毒水气味的医院长廊中见到了这一幕。
夏夏的母亲申诉道:“你们无权隐瞒谢沉的去向。”
“司小姐,你可能都忘了你已经和谢沉分开多少年了。”
“薛总,”她独自面对着和薛槐同样狡诈的他的独子,“你的父亲可还躺在icu呢。”
“我知道你们想要瓜分恒星的意图,我甚至可以配合你们的游戏。”
她的肩膀是单薄的,却在面对这种突发的、无力招架的事情面前尽可能沉着冷静地谈判着,“但你们务必必须告诉我谢沉的下落。”
“司琦,我以前还没见到你这么捉急的样子呢。”对方却回以十分轻蔑的笑。
毕竟,恒星已经倒了。
正好谢沉搞死了薛槐,这让这个圈内一直被打压的、只能当透明人的薛槐长子薛明有了耀武扬威的机会。
“不是都已经和谢沉离婚了,也不见得感情多深呢,”薛明冷笑,“不然,谢沉也不见得会和我的假女儿结婚呢。”
司琦佯装镇定:“我和谢沉之间的关系就不劳您操心了。”
“不如,”薛明却想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你来陪陪我?”
司琦当场发怒:“你是疯了吗?”
“觉得没了谢沉,我就可以被人随意侮辱了吗?”
薛明却没有因为司琦的话有所惧怕,妨碍他的人全都死了,他如今非但手里有薛家的资产,还直接吞并了恒星,“哎,你这么说话可就没意思了,还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我这心总是吧不自觉……”
言杉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哪怕他人微言轻,也不过是个在非洲建设的小小工程师。
“你该闭嘴了。”可能或许真是自己什么资本也没有,并不怕这些小人的打击报复,言杉并不退让。
“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薛明面露色相,又调笑道,“司琦,你看,你女儿都长那么大了,都交男朋友了,你也就别过得和修女一样——”
司琦脸上的表情已经很不好看了,却还是拦下了继续想要为她说话的言杉,“薛明,我最后说一遍,我想要知道谢沉的具体下落。”
“谢沉死了。”
薛明若无其事地探讨了一个人的死,“他开车撞我们家老爷子,当场就死了。”
“你这隔了两个礼拜回来,他都早就变成灰了。”
言杉无法不为这场事故的句点而心中各种情绪翻滚,他关切道,“阿姨,您没事吧?”
“我没事。”
“之后,你们别想讨得恒星半点便宜。”司琦喊来她找来的法务,没有展现出一丝的柔弱。
她棱厉,冷漠,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谢沉。
言杉见夏夏母亲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需要搀扶的样子,看着她那样平静地走进楼梯间。
直至最后看她一个人的时候差点踉跄地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