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我仗着裴元失忆,给他讲:
“你之前什么都会听我的哦。”
他给我按摩伤腿,
“嗯,听你的,但还是不能吃冷食。”
我佯装生气抹泪,透着指缝瞧他。
他满脸无奈,
“只能吃一点点。”
我欢呼:
“就一点点。”
他端来井水浸泡过的果子,我手疾眼快,抓起一个杨梅就塞进嘴里。
他连忙将果盘撤回身后,
“可以了,今天只能吃这些。”
我囫囵将杨梅吞下。
“不行,再来一个。”
支起身子又抢来一个,刚要塞进嘴里,就被他锁住手腕,借着我的手,将杨梅送进自己口中。
杨梅的汁水浸染了我的手心,我愣愣地瞧着他。
他给我擦干净手,为难道:
“真的不可以再吃了。”
他熟练地哄我:
“等你身子好了,我什么都同意,我们还要一起过下半辈子呢。”
哪里还有什么下半辈子呢?
我“哇”得呕出一口血,他慌忙上前扶我。
“秦玉,你怎么样?哪里痛!”
我指了指心口,
“这里很痛,陛下。”
他颤抖着给我喂进药丸,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明明,明明已经在努力模仿他了。”
我将苦涩的药丸吞咽下去,
“就在刚刚,他根本不吃杨梅。”
我问陛下:
“裴元是什么时候没的?”
他说:
“就在你遇到他的那天。”
随后他想到什么,辩白道:
“跟朕没有关系,朕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死因是旧伤复发。”
那是个飘雪的冬日,他还把棉袍给了我,他死掉的时候,会不会很冷?
“咳——”
血,越来越多的血从我的口鼻涌出。
我听见了陛下的恳求,
“秦玉,你把我当成他吧,只要你能活下去,求你,活下去吧。。。。。。”
可是已经有人来接我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