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个伤到底有啥好乐的。
段西越抬眼看他,“你来干什么。”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尾音却落到一个平稳冷漠的降调,听起来毫无友善之意。甚至隐隐有些质问的意思。
苏唯气的深吸一口气。
我他丫怎么欠的这么贱呢。上赶着贴冷脸。
“我还不能来?我来看你受个伤屁事多,是不是得让程渝扶着才能动。”
苏唯翻了个白眼,“少爷病。”
没程渝就活不了。
“陈忱来了。”段西越目光移向他身后。
苏唯转身,果然看到一脸苍白虚弱的陈忱,他手中的伞尚在滴水。
看着比段西越更像病人。
“你怎么来了,明天不上课啊。”苏唯给他擦了擦下巴上的水,“走吧,这装男不需要我们。有鱼就够了。”
段西越冷漠道:“再见。”
无情无义一男的。
打车回锦北湾,受伤的段西越一个人应该不方便自立自强。
终于闲下来,程渝给手机充上电,几条未接电话跳出来。
是路秋泽。
他大脑迟缓地转起来,回拨。对面很快就接了,听声音像是开门去了走廊。
站在楼梯间的路秋泽,“程渝?”
“你找我有事儿吗。”
路秋泽结巴了一下,“没,没事。啊不,有事。”
……
程渝:“所以是有事还是没事?”
路秋泽颇为懊恼地锤了一下墙,“有有有。就今天宿管查房,你不在,他让我跟你说一声明天去他那登记,再和辅导员解释一遍。”
好麻烦,程渝应了声好,“谢谢啦。”
路秋泽:“没,没事,你今天去哪了,都没见到你人。”
对面传来一阵兵荒马乱声,接着程渝似乎是走出些距离,声音离得有些远:“段西越,不是让你别碰水吗。”
段西越合上冰箱,似有若无看了眼手机,目光又放到向他靠近的程渝,口中说着:“一点没事吧。”
不听医嘱。
程渝毫不犹豫拒绝他:“不可以。要想伤口好得快,一定要听医生的话呀。”
他捧住段西越受伤的右手,左看右看,细细打量,确保没有沾到水。
“你起开,我来。”
段西越懒散走向沙发,拖长声音应了一声:“哦——”
茶几上放着充电的白色手机,屏幕亮着,显示通话中。
段西越半垂下眼,单眼皮绷着,眼角一颗黑色泪痣。
他唇角忽而显出极浅而轻微不易察觉的弧度来,把手机推向自己,缩短距离,声音不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