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浴也就清楚了。
她对寒昼说,“你不要这样,纵然我没有做成你阿嫂,你也不要这样,我是为你好,我并不是值得爱的人。”
语气十分真诚。
寒昼定了定神,恢复了他的理智。
他有话要说。
他当然有话说,如果只是因为那么两句话就退缩,显得他很可笑。
他要叫她知道他的真心。
他正要一表衷情,使女却突然走进来,他的话便没有说出来。
使女呈上了一张帖,又说:“送帖来的人,此时正在门外,女郎可要见?”
“不见。”
是许氏的帖,钟浴看了一眼就搁下。
不想去就是这种态度,连请她的原因都不肯问。
钟浴发了话,使女却没有走。
“主人有吩咐,一定请女郎见一见。”
竟然还扯着姚悦吗?
钟浴心里好奇,便请人进来。
看见来人,她也就知道了原因。
进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先出声,向钟浴和寒昼问完了礼后,开始自报家门,正是许氏的管事,说了一堆的话,总之就是许氏举宴,请贵客光降。
若只他一个人来,便是他说干了唾沫,钟浴也不会去。
这时候就需要那个同他一起来的人开口。
“我们主公请钟女郎过去。”
这个人姓刘,并非许氏家仆。
钟浴便坐车去了许家。
寒昼因为还有话要说,且无论如何等不到明天,所以也坐着车往许家去。
到许家时,已是薄暮。
门前早有人等候。
钟浴下了车,由人领着,一路转过不知多少楼台亭阁,这才到了许氏举宴的地方。
园林里的一处水榭。
这时园林各处已经点上了灯,池塘的水面上也漂浮着许多莲花形制的灯,亮如白昼。
晚风吹过池塘,吹起荷叶的清芬气息。
水榭的中央,舞伎摇摆腰肢,乐伎在一旁演奏。
亲密的主人与宾客,紧挨着坐在屏风下,手里都拿着东西,各自说话。
钟浴走进水榭,到屏风前,拱手行礼。
行的是个男子的礼。
她只是行礼,没有说话。
而且受了她这一礼的人,正同人说话,是以并不知道她已来到,还是一旁的伎子出声提醒,这才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不但看见了钟浴,也看见了钟浴身后的寒昼。
于是脸上的轻笑转作疑惑,问钟浴:“濯英,你带了人来?”
这时他旁边的人笑道:“长年,你怎么来了?”
他转头看过去。
身旁的人站起来,笑道:“孟达,我来为你引见,这是长年,我的外甥,唤我姨丈。”说着又看向寒昼,“长年还不快拜见孟达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