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有数。”
欧阳谨风的脸上有些难看,能在别院里安插人手行刺的主谋应该就那么几个,可是那几个人都是他信任的而且能力也不错,为什么会起这样的心思呢,真是可恶,欧阳谨风越想越恼看着谈笑打呵欠的样子只让她再她好好的休息又增派了人手暗中吩咐了侍卫后始向着那两女被关押的偏房走去,只是还没等他走到,那边已经有侍卫过来回话了,“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起来吧,什么事?”
“那两名刺客服毒自尽了。”
“好好好,真是好啊,把主意打到朕的头上来了,给朕好好的查,从两女的身份仔细的查,查到谁绝不轻饶,否则朕便罚你们。”
“奴才遵旨。”
午后的阳光很暖和,一点点的铺展跳跃着照耀出整个大地,欧阳谨风站在谈笑的卧房前却是觉得全身冰冷没有一点温暖的气息,抬头看着不远处一树梧桐迎风而舞发出沙沙的声响,不禁心底一痛,双眸紧闭了起来。
他是大夏的罪人他知道。
他这个皇帝当的一点也不合格,在百姓甚至朝臣们眼里他就是个失败的不能再失败的皇帝了。想来若是历代列祖列宗有灵怕也会被他的行为再气死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弃整个国家于不顾,可是他真的累了,一国之君又怎样呢,不照样是得不到自己的所爱?那么大的权利还不是一样换不来心爱的女子?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心很小,以前只想着把祖宗的江山守好就罢了,可他却从来不知道他的心竟然小的只能容的下这个女子……
为了她,就是丢了这大夏朝又如何?
不是他不负责任不管百姓的死活,而是他了解轩辕宇飞和月琉璃两人的性子,大夏朝不管是落在他们两人的哪一个手里都不会虐待百姓,或者,他们那样的性子才适合当一国之君,而他,以前不也只是喜欢在外流连忘返吗,只是以前还有个无伤,现在无伤也走了,那么,何不让这江山彻底的散了呢,没有哪一家的江山是永远不灭的,百年基业不过是转眼空,富贵一生临了临了还不就是黄土一抷?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为着守护大夏的江山而活……
直到遇到她。
这几个月的接触中,他才清楚的知道,终其半生的等待,原来,只是为着这个女子。
他如何放手?
怎么放的开?
所以,他宁愿背下这千古的骂名,背下不孝的罪名,哪怕是受世人唾骂。
他只是想着和那个女子一世静好罢了。
爱情有什么错?
“啊。”
屋子里谈笑凄厉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咣当一声把门撞开看到的却是一脸惶恐不安半睡半醒的谈笑无助的坐在床上缩着身子小声的抽泣,心,一点点的悸痛着,再一次的印证着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他的心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他,除了眼前这个女子,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的人任何的事情,包括大夏朝的江山与百姓,大夏朝的列祖列皇,原谅我这个不孝子孙吧。
“笑儿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嗯,我梦到刚才有人要杀我……”
“傻瓜,有我在谁敢伤你。”
“是么?”
谈笑的嘴角于低垂的发丝掩饰下微微的一勾,眸中玩味一笑,欧阳谨风,咱们算账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我不急一点都不急,希望你也别急……半响的沉默过后,欧阳谨风看着微垂着头的谈笑轻轻一笑,“笑儿,要不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住如何?”
“好啊,去哪?”
带她离开这里,再回皇宫吗?
对着这个人特别是那一头白发瞬间苍老十余年的沧桑,谈笑的心情极是复杂,她在醒来之后已经知道自己的命是用欧阳谨风的二十年内力所换,而他的那一头白发也是如此而来,因为这一桩交易紫研才救活了她,可以说这个男人是救了她的一命,可是,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是他所赐,而且,还隔了个楼洛成……
楼洛成是为救她而出事,这个仇不能不报,一命还一命。
所以,谈笑慢慢的敛下了眸中的复杂,不管如何眼前这个人都终究是她的死敌。
“去一个很远很远却很美丽没人打扰的地方,好不好?”
“那这里的院子不要了吗?”
“不要了,只有你和我,好不好?”
“……好啊。”
谈笑偏着头笑的很明媚,只是眸中的阴霾却是巧妙的掩了去,欧阳谨风,有些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是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的,甚至是事后再如何的补偿都是徒劳,你令我夫妻母子亲人分离担惊受怕也就罢了,可万万不该害的楼洛成出事……
为了洛成,你也必须得死。
“笑儿真的答应了?”
“对啊,什么时候走?”
“大后天如何?”
“嗯。”
无声的叹息中谈笑看着眼前笑的一脸欢快的欧阳谨风有些恍惚了起来,为了我连这大好的江山都要放弃了吗?欧阳谨风,谈笑何德何能呢,你于我,终究只是孽缘罢了。只是叹息里,她牢牢的记着两人之间隔着的太多的不可逾越的东西——
一条人命。
她视为亲人生死至交的命。
三天里,欧阳谨风很忙碌,但是他忙的开心,行李马车行走的路线甚至谈笑喜欢的小吃平日里她用的喜欢的小物件等他都一一的吩咐着人半点不落的收着,他的快乐源于竟然真的可以远离这里了,带着心爱的女子一起走,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过只有两个人的生活,这一种快乐甚至让他心底原本对于大夏朝臣以及百姓存在着的些许内疚和自责都消泯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