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战五渣:少侠请留步来比邻而居
一只十二斤的小野猪,被英俊少年用修长有力的手掌侍弄干净,又以内劲拍松,加上陈年佳酿,均匀揉入上八角茴香各种小料,以果木明炉炙烤,将外层肥肉化作吱吱作响的油脂滴落火堆,收紧包裹住内里的丰沛肉汁。
一口咬下去,齿颊留香。
第二天醒来,枕巾湿了一大片。
李芝瑶低头看了看旁边睡得四仰八叉的轩正舟小盆友,伸出一根手指,把他的脑袋拨得离水渍更近一点,随後不厚道地叫醒了他。
“傻小子,起来锻炼,你看看自己的口水,都快把床淹了。”
“什麽,什麽?”小孩摇晃了几下脑袋,只觉脸凉凉的,迷迷糊糊爬起来一看,顿时有些惊恐:“啊!我又流口水了啊!”
“又”这个词…她挑了挑眉,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走,晨练去。”
半晌後,她提着收拾妥当的小孩推门出屋,迎面便是苍茫高山绕白雾,未散的霞光映红了大半天际。
庭院中安静砍柴的白昱清抬头看向她,见她远眺,便打了个招呼,“芝瑶姑娘早,今晚恐要下雨,不知你们可有什麽安排?若要下山,需得早做打算。”
他一身短打,还是白色系,却因为收袖束腰,显得贴身许多,随着他徒手劈柴的动作流畅起伏着,李芝瑶的眼神不自觉往他身上飘了一瞬,又很快投到了别处。
“早霞不出门,果然是要下雨的样子,”她叹了口气,走到门外看了眼,“山下不知可有客栈。”
小舟望向她,两人四目相对,应该都是在想寻宝的问题。
地图上的位置就是这里,如果下山投宿以後再上来,实在有些耗时。
“山下只有一家客栈,今日雾重,山路难走,若姑娘想要去,我可以给你带路。”
白昱清终於把柴火劈完,在布巾上擦了擦手,跟着她来到了门口。
“或者姑娘想在这山上小住几天看看风景,需要在下做向导,白某也是乐意之至。”
李芝瑶回头,看了眼屋旁那一大片树林,突然灵光一现。
“白少侠,芝瑶也有意在这里起庐而居,不知您可介意多个邻居?”
白昱清被这句话弄得愣了几秒,随後笑了起来,“白某的荣幸。”
李芝瑶也笑了起来,在这里暂居一阵子躲躲清闲顺便寻个宝,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毕竟,不是谁家都有这麽帅又会做饭的邻居。
可能一个人呆太久了,突然得知自己即将多出来一个邻居,这深山一枝花白少侠显得有些过於兴奋,还不等李芝瑶说什麽,已经在她圈定的位置用掌风将树木齐根削断,刨干净了树枝送予她做房屋。
李芝瑶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决定还是收下这好意。
造一个夯实的大屋还有些困难,起一块遮风挡雨的木屋却没那麽麻烦。
李芝瑶本身就很聪慧,很快参照着白家那院落起了木屋,又在他帮助下将结构搭好,大雨落下时,这木屋已现雏形,等到在白家客房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她便已经开始做起了家具。
等到几天後,她带着小舟扛上足够的石块来做压房地砖,这屋子已经看起来差不多了,连小院都已经有了大概模样。
她特地在白家五十米左右处选了个向阳却背对他家的角度造了屋子,中间还有小树林遮掩一二,为彼此保留出一些隐私空间。
最重要的是,这样万一需要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也不至於引来对方注意。
就这样,三个人开始了比邻而居的生活。
有了落脚点,李芝瑶心里便也不那麽着急了,每天带着舟小弟四处逛逛,打打野味,摘摘果子,顺便探探路,找找可能的天水宫遗址。
而隔壁的深山宅男白少侠,也与他们越来越熟悉了,随着交流的频繁,李芝瑶越来越相信,这就是天字号第一朵纯天然无污染的大白莲花,她之前阴谋论的那些,基本都排不上用场。
看来…这世界上,这种儒雅白衣模样的,也不全是那位被她捅肾的夫子一般的龌蹉男人。
端正了自己的心态,平时白昱清过来找她聊天喝茶,她便也越来越放松,甚至会拉上对方一起给小正舟上思想道德修养课程。
实在是因为他太正气凛然了。
目前初步断定轩正舟小盆友是正魄,理所当然,李芝瑶便努力将他“正”的那一面好好熏陶,一个大人的言传身教实在是必不可少,至少比起她来说,这位白昱清实在是又白又闪亮,一点不辜负他的名字。
更让她意外的是,对方家中藏书还挺多,於是她便时不时借一些出来给轩正舟小盆友识字学道理,努力洗掉他身上那些过往经历带来的坏习惯。
次数多了,她也就时不时会进去他家,不过一般都等在客厅并不会进去。
直到这天,她来还之前借的一册《道德经》。
这天正是个阴雨淅沥的日子,绵延的水雾将整座山头包裹,灰蒙蒙的天有些阴沉,李芝瑶便没有带着小屁孩去山林瞎闹,点着从山下市集买回来的油灯教了轩正舟小盆友大半天识字,直到他到了午睡时间,她便拿着书去找了白昱清,准备再和他谈谈小孩的教育问题。
真是的,这还没成亲呢,就开始有一颗当妈的心了。
其实她一直很好奇,白昱清的家里人是怎麽把他教成现在的样子的。
说是温室里的花朵,有些不问世事的天真吧,他又家务全能,出能走商赚钱,归能煮茶论道,身负惊世绝艳的武学,却温温和和,从来不与人争辩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