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定安侯这样的男子皆是系好了?裤腰带不认人的,听闻侯府的一条狗都比方循舟过得好,但?方循舟在念书一事上,天份极高?,为继续在书院念书,方循舟靠着?在春香楼里做杂活。
哪怕方循舟已经躲到?了?春香楼,他的长兄方朗依旧穷追不舍,时常冤枉方循舟偷拿了?他的物?件儿,而在街巷上直接捶打方循舟。
那日那位将方循舟打得奄奄一息的“朗小?侯爷”便是方朗。
闻映雪一边想着?一边给自己描眉,离飞羽猜到?方循舟醒后应当会再回到?春香楼里干杂活,离飞羽也据此,照着?话本?里所写的那样,给她安排好了?身份。
一个是迫于求生而困在春香楼里的姑娘,一个是春香楼里身世凄惨的小?厮。
小?姑娘偶然路过,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小?厮,互诉衷肠后情?定终身。
因此,闻映雪才会一大早爬起来梳妆。
只是她的手实?在是不太巧,描个眉都能将云螺黛给折断,几次三番后,磨灭了?闻映雪的耐心。
她气得将云螺黛一扔,“铛铛”滚落至木门前。
却听“吱呀”声起,木门被人推开,来人高?大的身影罩在了?门前,遮掩了?大半的白?日天光。
“谁又惹你?生气了??”厌辞卿弯腰将云螺黛捡拾起来,缓步走到?闻映雪身前。
却见闻映雪额前一簇黄晕,两颊像是摔进?了?朱砂里一般红润,顶着?两只直飞入鬓的粗眉愣愣望着?他。
“离飞羽要?我今夜扮作歌妓去引诱方循舟,但?我不会梳妆。”闻映雪无奈道。
厌辞卿闻言,神?色冷淡:“离飞羽出的什么鬼主意。”
闻映雪:“可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厌辞卿轻哼出声,转手掰过了?闻映雪的脸,随即将锦帕沾水,轻轻擦拭着?闻映雪脸上的脂粉。
“唔!”闻映雪被厌辞卿的手劲儿逼得向后一仰头:“你?就不能轻点儿吗?”
厌辞卿:“不能。”
闻映雪也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厌辞卿,只见少年扣着?她下颌的手骨节泛白?,始终沉着?一张脸,疏懒的眉眼里尽是冷隽之色。
他擦拭干净了?闻映雪脸上的脂粉,连带着?闻映雪此前在脸上画的小?麻点和疤痕也随之消弭。
厌辞卿捏着?她的脸瞧了?半晌。
闻映雪这才想起自己脸上的伤痕一事,赶忙推开厌辞卿:“我自己擦!”
却听厌辞卿懒洋洋道:“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闻映雪不吭声。
厌辞卿轻“呵”道:“脸上的伤什么时候好的?”
闻映雪随意道:“不知道,好像是那次我喝了?你?的血就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