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说你是安京侯?”
如何证明我是我,这还真是个哲学问题。
别说,有个身份证或许方便许多。
“陛下任命我来江浙查朱知府畏罪自杀一案,结果却遭遇了苏州的洪水。漕运会馆一力赈灾,你以为是谁的主意,谁能调动的了几十万石的粮食?”
“是不是不在其位,将事情都想的太轻巧了?”
苏四还真没意识到其中的缘由,毕竟那是漕运的地方,来往交通达,能运粮三十万石,好似也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想想,这粮食来的太过凑巧了,怎会苏州一闹灾,这粮食就凭空出现,来救百姓于水火。
还有给灾民的鸭子,简直赈灾的手段似天马行空。
这真像是那位不同寻常的侯爷,会走的路数。
衙役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了,皆看向苏四拿个主意。
“我给你们腰牌,你们又未见能识得,非要不信,那本侯也可以展现一下武力来自证?”
衙役们被唬了一跳,后退了好几步,背靠在墙上。
“信,这有什么不信的。侯爷莫要打我们,我们不过是听从孙大人的差遣来寺里查案的。”
“苏哥,来句话吧?这侯爷多好啊,能有假的?”
苏四也信面前气度非凡的青年人是安京侯,只是他还未想通安京侯利用舆情,冲击府衙的原因。
“下官,见过安京侯。”
众人齐齐行礼,岳凌颔道:“京城的任命,也该传到苏州来了。我的身份毋庸置疑,倒是如今代任苏州知府的人,问题很大。”
“我在苏州城,已经有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四处也都走得差不多了。那河堤,根本不到被冲毁的程度。”
“而且为何洪水之前,大户都挖沟渠护田,只将贫苦人家的田淹了,是不是太巧合了?”
苏四更是如遭雷击。
这么一说,自己效命的上司,才是个罪官。
“这……”
岳凌的话还没完,“百姓不去府衙闹,府衙竟也迟迟不提赈灾之事,任由大户在城中买田,这是官府的应有之义?”
苏四也对早上孙逸才的态度颇感疑惑,又看到从他衙堂里走出了衣冠不整的女子,当不是什么清正的做派。
此刻对于岳凌的话,哪还会有怀疑了。
苏四跪伏于地,行礼道:“我等不欲与孙逸才同流合污,请侯爷为我等指条明路。”
岳凌微微颔,“聪明。”
“我南下的官船,第一站是到苏州,苏州原定是如何接待我的?”
三人面面相觑,他们的品阶不高,对于这等大事就知之甚少了。
但还是苏四拱手道:“近来在翻新沧浪亭,沧浪亭是城中的古迹,每年八月八日会在其中开诗词盛会。”
“除了盛会以外,恐怕无处更适合接待侯爷了。”
岳凌沉吟片刻,颔道:“八月八日,与船只抵达苏州的时间相差不多,合理。”
“你们先回去衙门,我会差手下与尔等保持联系,日后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