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梁桥没有让陈青青把话说完,是实在听不得一个姑娘家自爆丑事。
米象被押在地上,一口咬定冤枉,看着人的目光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似乎是挑衅。
似乎是在说:你敢动我就试试看!
今天发生太多事,有太多的不对劲了。
梁桥偏一偏头,看向族长。
“不用我送您了吧?”
陈家一众混混忙不迭就走,族长跟在最后。气势汹汹而来,闹了个灰头土脸,他还想找补两句,被梁桥抬手止住。
“有空我去庄上拜访您,顺便说一句,青青的祖父母,如今可好吗?”
族长忽然定住了脚步,深深地看了梁桥一眼。
“告辞。”
说罢,转身就走。
他的眼神好奇怪,梁桥脑中有一丝不妙的预感,但这感觉太滑溜,转瞬即逝,他没抓住。
“梁桥,你到底也没有证据,仅凭一个乡下丫头胡乱攀扯,你要治我的罪么?”
“我真的不明白。”梁桥低了低头,看着他:“零余子大人新得高位,身为他的心腹,先生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为何放着正事不做,偏要揪住区区在下不放?”
米象忽然“嘿嘿”一笑:“早就说你聪明,你果然能发现疑点。对啊,若不是有我无力抵抗的原因,你我无仇无怨,我何苦与你过不去?”
梁桥一愣。
贺长老一脚把米象踹倒,喊人拿来绳索,便五花大绑押下去。
“梁公子打算如何处置?”
梁桥闭了闭眼。
“先关着,派人去通报首座,请他速速回来。”
“这……”
贺长老不得不道出实情。
庄豹出去这么久,不是混风月,而是喝喜酒去了。别人不知,贺长老是知道的。庄家有一位老爷子住在成都,昨日新得了重孙。这位老人家可不一般,他是零余子的亲爹!庄豹也该喊他一声堂兄的。如此喜事,两个人自然是一同去了。
最重要的,这位重孙少爷的亲娘便是出身大理高氏,是高丞相的嫡亲孙女。
酩酊山庄的乱账,恐怕此行便能有眉目。
既然是办正事,贸然请庄豹回来,确实不妥。
梁桥立刻写一封信,叫侍卫立即递过去。
侍卫过来帮他研磨,很快外头就有人回报说备好了快马。
梁桥写了个开头,便停住了。
“我亲自去。”
不过,不是现在。
还有一个重要的人,必要会一会了。
梁桥丢下所有人,转去后堂,只在下人房找到了陈青青。
青青姑娘一见他就躲,跑去门后藏住了身子,哭着道歉。
“我实在不知道我族中的人会为难你,是我的错,公子不要生气啊。”
房门虽然开着,但梁桥并没有走进去的打算,只是站在屋檐下。
“真的是米象杀你?你亲眼看见的?”
“我……”
梁桥沉声说:“如果连你都说谎,这宅子里恐怕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了。”
陈青青立即走出来,双膝跪地。
“公子恕罪,我说,我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