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去长安,能摆脱桎梏,也算是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既然是你希望的,那我就去做。”鹿浅香扬起面孔,是单纯而热烈的笑意:“我一定能做好的。”
绣楼这边亲亲我我,梁桥在厅堂站得腿都快要折了,恐怕鹿夫人早已把他给忘了。
更过分的,将军府的婢女开始收拾杯碗茶碟,接着就是下人抬着水桶拖把进来打扫,甚至还要嫌他站着碍事。
“什么嘛。”他十分无力:“难道我方才讲得不清楚?行不行给句痛快话啊。”
下人忙完撤出去,连个蜡烛都没给他点。
外面天色渐渐黑沉,梁桥的耐心马上就要用尽了。
就在此时,一声娇娇嫩嫩的呼喊响在门边。
“喂!姓梁的!”
梁桥如遭雷击,整个人扑出去,奈何腿脚都不太利落,便扑了个狗吃屎。
对方“噗嗤”一声笑出来。
梁桥猛力抬起头,甚至听到脖颈的筋脉“咯嘣”一声错位了。
尼玛,这女子是谁?
怎么这样眼熟?
“凤儿!是你吗?”
是凤儿没错,不过是个濒临暴怒边缘的凤儿。
“听说,你的徒弟有好几个师娘啊!都是什么牛头马面,拉出来让我看看!”
牙齿对磨,十分不善的语气,稍不小心便会被家法伺候。
什么情况?我很冤枉的!
梁桥一把抱住媳妇,立刻泪奔。
“我不是在做梦吧?娘子你快掐掐我,不不不,你别掐,便是做梦也好,不要叫我醒过来。”
常欣悦把着门边,探头探脑进来,被师父狠狠瞪了一眼。
他后背发凉,非常明白这一眼的意思是:回去再找你算账!
赶紧跑。
梁桥哭得不行,虽然一开始是装的,但真的哭出来,却是止不住了。
他心里太委屈了。
他很想立刻马上拉着媳妇远走高飞,这样的念头一蹦出来,再也止不住,什么事情都被推到九霄云外去了。
“娘子,你还好吗?你别骗我!有没有人欺负你?”
凤儿笑了:“哎呀没事的,我在魔教混得久,还是你在魔教混得久啊?”
她说着,叹了口气,小手拍拍梁桥的后背。
“我都听说了,为了我,你可是太累了。”
“那些都算什么?能见到你,什么都值得!”
梁桥支棱起来,抹一把眼泪,拉住媳妇仔仔细细端详,还好,没被饿着,穿得也还行,可是这一双手比从前粗糙多了。凤儿的一双小手从前柔柔嫩嫩的,可如今掌上都生了老茧,摸起来十分干燥,从前那样软,如今却僵僵硬硬,想也知道必定是干了很多粗活,真难为她。
梁桥拉着凤儿的手贴在脸颊,心里疼得不行,眼泪又忍不住了。
“都是我不好,我该早早去迷踪山的,害你吃苦了。”
“这个啊。”凤儿抠了一下手上的茧子,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把手藏在了背后。
“原本教主说要把他的侄孙女请来迷踪山长住的,特地收拾了邀月阁,让我们几个罪臣家的女儿戴罪立功,做侍女伺候她。”
她说着,浑身不自在起来,东张西望的。
“那位小姐没来,我们反正闲着,每天就……推推牌九、打打麻将什么的,所以……”
梁桥:……
凤儿赶紧把呈呆滞状态的自家男人拉起来。
“嘿嘿,我赢了不少钱呢,这方面谁也比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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