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语抬眸打量他一圈,果然除了小孩气质并未感知到其他。尤其是和秦业诚对比过后,便觉得王崇延唇角的笑意都透漏着清澈的幼稚。
小孩子长得倒是不错的。
沈书语问他:“还在上学吗?”
王崇延拿着球棒立在地上,身体倾斜着,无所谓道:“不上了,继承家业。”
沈书语瞧他一眼,眸里闪过瞬间的诧异。
王崇延似乎是被这种眼神看多了,一点儿也不认为自己有错。
“我不用上学。”他说,“我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上学有什么意思啊,那些人都烦得很,女人跟我都是为了钱,庸俗得要命。”
沈书语没吭声,心里更诧异了。也许是走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知道说起这话的人有几斤几两,又想着弗勒集团竟有如此不着调的太子爷,她并不认可他的话。
好半晌,沈书语才缓缓道:“你爸应该不同意吧?”
王崇延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忽然变成无语:“他同意才怪了。”
他又说:“时代变了,他们那一辈人总想着拼搏奋斗,是因为太低,我一出生什么都有了,哪里还需要和他一样,我爸总教育我人往高处走,我说我已经站得够高了,还要到天上去啊。”
沈书语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王崇延鄙夷:“你这话跟我爸说得一样。”
触及他的霉头,即便是长相再美也引不起他的兴趣。
王崇延转身离开时,沈书语见鬼地想:她是不是说错了话,又会不会影响到此次合作
不过好在是她想多,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王总便主动对她多有照料,看样子秦业诚早已将她身份亮明,如此才能得到这般对待。
几人围桌而坐,沈书语抬眸看了眼王崇延,又将视线转移到秦业诚这边。
气氛和煦,王总和秦业诚言笑晏晏。
王崇延夹了几筷子菜,就见沈书语盯着那蓝莓糯米。他高调行事,直立起身,将那盘精雕细琢的甜品端到人面前。
沈书语笑着说了声谢谢,权当一切没发生过,而后自顾自地用餐。她才不晓得秦业诚又该如此看待她和王崇延的交际,她当真又累又饿,想这天赶紧过去,逛街购物的心思都无,盼着回家大睡一觉。
王总笑呵呵地对王崇延说:“这位是你沈叔叔的女儿,你该叫声姐姐。”
王崇延语气乖巧:“姐姐好。”
沈书语颔首,对王总说:“不用那么客气的。”
秦业诚不着痕迹地扫过这边,只见她唇红齿白仪态端庄,对待王崇延的态度不卑不亢,颇有几分上了道的意味。
桌上隔着酒水饮品,王总命人给秦业诚和沈书语斟酒,这种场合实在不好推辞,无形之中产生压力。
沈书语对上次制片人劝酒一事仍心有余悸,还未想好如何应对,面前的玻璃酒杯便被秦业诚拿走,他将掌心护在瓶口之上,看向王总:“我来。”
服务员走过来,规规矩矩地将酒杯倒满,五十三度的白酒,顿时浸透透明玻璃。
陈助理微蹙了一下眉头,看向沈书语,发现对方没什么反应后又看向秦业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