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有这地方,才符合,梅家镇是为数不多商业化不严重的骑楼古镇。
现如今,正在拍摄的戏份是一场内景,已经搭建好场景,大家都在忙碌着。
夏远拿着大喇叭呼喊道:“动作快一点!布景多注意点,监控摄像头能不能遮盖好?漏出来了!演员妆造快一点啊!度度!”
这场戏,拍摄的赫然也是一个重要镜头。
那就是楚中天的杀青镜头。
他扮演的六子,也就是张牧之的儿子,原本张牧之对他是抱有极高的期望的,也不希望自己这个义子在接下来踏上自己的老路,还想着送他留洋出国。
但是没想到,却因为自己与黄四郎的冲突,让六子卷了进去,沦为双方较量的牺牲品。
六子,被人冤枉了,而这场戏,就是他剖腹证明自己的戏份。
此刻,楚中天拿着一把匕,一脸郁闷的看看匕,又看看远处的夏远。
妈的,果然信谁都不能信夏远。
又要流肠子?
他不由想到最开始夏远跟他说的那句话,让他放心,绝对对他是掏心掏肺的。
果然掏心掏肺啊,物理层面上的。
但是没办法,现在怎么着也得拍了。
他摸了摸自己腹部衣服下隐藏的道具马甲。
这里面已经准备好了血包和明胶包。
到时候拍起来,刀是真刀,他要一刀刺破血包,然后拿着碗,把里面带血的明胶道具放到碗里。
一切各就各位,镜头开拍。
场记上前拍板。
“《让子弹飞》第十一场,第一节,第三镜,第一条,三,二,一,anet!”
啪!
胡万的演员端坐在椅子上,一脸诡异的笑容:“六爷,你吃了两碗饭,只给了一碗钱。”
“放屁!我就吃了一碗粉,给了他一碗的钱!”
楚中天饰演的六子则是回怼着这句话,并指了指远处店小二的方向。
“他吃了几碗?”胡万演员问道。
“两碗。”店小二战战兢兢回答。
“不可能!”这时候,后面的武举人一踢:“不可能!
六爷是县长的儿子,怎么能欠你的粉钱呢?”
店小二:“就是吃了两碗只给了一碗的钱。”
胡万站起身来:“县长,要给我们鹅城一个公平,好!我今天讨的就是一个公平!”
众人:“对!对!”
“问谁讨?问县长儿子,为什么?他吃了两碗粉,只给了一碗的钱?这就叫做,不!公!平!
既然县长儿子带头不公平,那县长说的话就是个屁!”
“我操!”楚中天当即愤怒上前,要动手,额头上青筋暴露。
“六爷!六爷六爷!”武举人赶忙上前按住楚中天。
“胡万!六爷是县长的儿子!怎么会欠他的粉钱呢?!你亲眼看见了?”
“嘿,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怎么着?屁股不疼了?”
“今天不聊屁股,就聊凉粉,一碗就是一碗,两碗就是两碗,不能含糊!”
武举人拱手:“六爷!汉子!佩服!”
楚中天这时上前。
不过刚等他要抬手说台词的时候,他愣住了,卡壳了。
台词也没说出来。
整段垮掉,本来大家对戏酝酿起来的气场也随之一泄。
“咔。”夏远眉头一皱,看向楚中天:“怎么回事?”
“忘词了。。。。”楚中天挠挠头,眼神有些羞愧。
“第几次了:”夏远皱眉:“这段时间你是第五次了吧?我不是说不能ng,可是你们是知道的,我最不能接受的ng就是台词上出现问题,因为这已经是涉及到基本功问题了,你身为演员,你应该的知道的,一句台词对于一个画面,一个镜头的呈现,你连台词都背不全,你还当什么演员?
很难背吗?一碗就是一碗,两碗就是两碗,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今天就吃了一碗的凉粉!”夏远输出着:“一句词,包括标点符号不到四十个字,你背不下来吗?啊?这场戏我千叮咛万嘱咐你用心准备很久了吧?你的角色杀青镜头,能不能用点心去对待啊?你要是再是这个态度和鬼样子,你真的可以不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