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谁要再跳出来诘难秦枫,那基本上就是大秦律法四司的仇敌了。
“陛下,贤王之见鞭辟入里,臣深以为然。”
右相柳和泰站了出来,“请陛下责令四司并审贤王遇刺一案。”
秦芫眸子微沉,目光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秦枫。
小兔崽子,这回搞出事了吧?
口舌倒是利索的紧,骂的他人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可怎么就没想到人家会打蛇上棍?
“臣附议!”
“臣附议!”
右相一开口,朝堂之上立马站出来了七八名跟班。
秦枫很淡定。
这个结果,应该比在朝堂上扯皮来的更痛快一些,他也乐见其成。
反正不管怎么扯皮,这桩事没有个结果是绝对过不去的。
他为何不选个稍微轻松点的?
秦芫坐的端正了一些,轻舒口气 ,说道:“此案事涉两国邦交,就在此地审吧。”
“廷尉张温主审,大理寺少卿、刑部侍郎、御史中丞为副。”
“审吧,朕与诸位卿家一起看看!”
“喏!”张温等人出班应道。
在这立政殿上,自然没有他们坐的地方。
四人按照座次,分别站定,开始了这一场别开生面的四司会审。
黑脸的张温率先开口道:“请贤王陈述一番当日刺杀之经过,务必详尽。”
听到这个话,秦枫的脑壳顿时就疼了。
又得踏马来一遍。
“说来可笑的很,那天登门的便是设计刺杀了本王之弟秦鼎的东倭密谍首脑猪股杏梨,那个女人一进门竟然就浮夸的撩拨本王,多大年纪了,还那副德性,简直无耻的紧!”
“本王一没见大半夜登门拜访的,二没见过密谍充当使者的,三没见过东倭密谍竟然传我大秦皇帝口谕……”
“诸多之事,加在一起,就一个字,离奇!”
“殿下,那是两个字。”
“你别管我几个字,本王说习惯了,总之就是离奇的紧。我当时一看,就觉得事情不对,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们就动手了,对我府邸前后夹击。”
“殿下,东倭刺客不是善茬,您的府上好像没折损一人,便几乎尽诛贼人?”
“没其他的原因,下人忠心,刺客太菜,你也不想问本王真的死在刺客之手吧?”
“……那自然不是。”
……
在秦枫非常详细的阐述了刺杀案的经过之后,张温捋着下巴上的短须,对左右说道:“如此说来,贤王殿下当真是受到了东倭密谍刺杀!不,是东倭密谍深夜攻打贤王府!”
边上,刚刚歇过气来的宗敏之立马驳斥道:“张大人如何能仅凭贤王一面之词就断案?”
“谁说这是贤王殿下的一面之词?”张温愠怒喝道,“本官这儿有长安县令送呈的无比详细的卷宗,还有东倭密谍首脑猪股杏梨的供词。”
“人证物证俱全,本官自然能做如此判断。”
“本官之所以问的这么详尽,便是问给似宗大人这样的大人听的,诸位也不妨竖起耳朵仔细听听,免得贻笑大方!”
宗敏之老脸红了一下,鼓着眼睛没有再说话。
张温带着重重的鼻音冷哼了一声,继续问道:“殿下,既然刺杀乃是事实,为何金吾卫会断定您诬杀东倭使者?”
秦枫双手一摊,“张大人,此事我觉得您不应该问我。”
“确实是本官唐突了。”张温拂须说道,“带金吾卫兵曹王德!”
虞百里冲张温拱手说道:“张大人,王德已羁押在大理寺大狱,并且他已经招供了,这是他的口供。”
说着,虞百里从袖中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供词,递给了张温。
张温嗯了一声,伸手接过了供词。
那张黑到好像六亲不认的脸,在看到供词之后,却微微变了一下。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变化,若非虞百里一直盯着看,都难以发觉。
“我大秦律令到了尔等手中,难道只是玩物吗?”张温杀气腾腾的怒喝一声,屈膝跪地喊道,“陛下,此案臣无力审理,还请陛下御审!”
“臣要弹劾右相柳和泰,结党营私,里通外贼,构陷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