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打定了注意抱秦枫这棵树,心态自然也就正了许多。
眼看着不良人气势汹汹的开始了拆家,秦鼎刚刚抚平的心境,瞬间又炸了。
他的嘴皮子都被气哆嗦了,终于忍不住喊道:“范起休沐了,你该去他的家中找!”
“是吗?”秦枫拖着长长的尾音故意说道,“可你的话,我不是很相信该怎么办?”
“爱信不信,若因为你故意羞辱我而放跑了凶犯,我想我也有权利向圣上递一道陈明原委的奏疏!”秦鼎赌气一般厉声喝道。
秦枫摩挲着下巴,揶揄道:“说真的,你这话还真把我给吓到了!”
“唐大人,赶紧走。”他急急催促道。
“对了,还是留几个人在此处,我始终怀疑庶人秦鼎有窝藏凶犯之嫌。”
这话让正准备悄悄劝一劝秦枫,抓住机会彻底摆平秦鼎的唐名杰,立马打消了想法。
他这位主子现在可不是那么好易于的人。
曾经的传言如何,他之前就没有理会,现在更加不会。
他只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和这位爷作对的,可都没一个好下场。
唐名杰留下了十名不良人,又选了一个他最为信任的留守。
便点起其余的人手,跟着秦枫一道离开了秦鼎的宅邸。
秦枫毫不拖泥带水说走就走,反而把秦鼎给整不会了。
他怔怔的看着猛然一下子复又空荡荡了的庭院,一时间想不明白秦枫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秦鼎不由得怀疑,秦枫是不是又在针对他搞什么阴谋。
疑心病这个东西一旦从心中生出根来,瞬间就会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成了秦鼎的怀疑对象。
尤其是半夏的生死,令他尤为关注。
半夏知道他很多秘密。
那个女人,最好的归宿就该是坟墓。
他夜以继日抄经才静下来的心,在这一刻简直就像是一锅沸腾的水。
秦枫的三言两语不但将他打回了原形,还火上浇油,更甚从前了。
“元泰!”
秦鼎阴沉着脸低唤了一声。
自秦枫带人进门,就一直安静站在中庭下的元泰快步走上前来,“公子。”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秦鼎沉声问道。
元泰眉头狠狠一跳,俯身说道:“公子息怒,下官不是刻意要瞒着公子的,实在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秦鼎怒声打断,“你还真有事瞒着我?!”
“尚膳楼被贤王讹走了三十万两,公子又着急筹措银两,下官便……没敢告诉公子。”元泰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说道。
秦鼎听到这个数字,眼神顿时凶狠的好似要吃人,“你说多少钱?!”
“公子息怒,不是一次三十万,是分五年时间。当月亏损,下官已经自掏腰包补上了。”元泰连忙解释道,“下官想着,贤王大概也快活不了几日,便先……给着吧。”
“等贤王遭殃,这笔账自然就不会继续作数了。”
秦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你身为官,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讹你?”
元泰哭丧着脸解释道,“公子,此事我们有错在先……公子您先前赞不绝口的琉璃糕,是贤王做出来的。下官一时间没弄清楚,这才被贤王抓住了把柄。”
秦鼎的脸色猛然黑了下来,“以后别让我再看见那东西,恶心!”
“公子,现在……是我们的,三十万……买的。”元泰弱弱说道。
秦鼎:……
他的心态彻底的崩了。
“派几个精干的人手盯着贤王府和秦枫的一举一动!”秦鼎拂袖怒吼道,“然后,立马从我的眼前消失,滚!”
元泰被吓了一跳,连忙应了一声,便退出了庭院。
秦鼎仰头深深吸了口气,愤而回到静室,提笔就是一通乱画。
“去他娘的经文,一文不值!”
“狗屁!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