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鼎前脚刚出门,后脚白玉书就挣扎着站了起来。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摘了我的腰子,我身体康健并无病患。”白玉书狰狞问道。
徐茂甩了甩手上的水渍,“要怪就只能怪赵王殿下这一刀实在太准,都扎烂了,我不给你取了还能如何?”
白玉书:……
“歇着吧,我走了。”徐茂带上药箱,施施然离开了群贤楼。
白玉书是赵王走狗,而他如今勉强算得上是贤王的走狗。
为了贤王,弄废白玉书,这没什么好解释的。
赵王那一刀到底扎在了什么地方,他又不懂。
“皇兄今日怎有雅兴来我这文学馆了?”
秦鼎上到五楼,见秦枫正在翻开那些碎纸屑,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一个五大三粗,不通文章的丘八,竟然装模作样的表现出对诗词有兴趣的样子。
看起来实在有些滑稽。
“狗东西,我劝你对我好好说话,免得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秦枫挑眉骂道。
赵王面色攸的一变,正要上前的脚步,也猛地停了下来。
“你找我什么事,直说吧,我没功夫,也不想见你!”秦鼎冷声说道。
“好啊 !”秦枫慨然应允,“本王奉陛下之令主持查抄周震宅邸,在他的府上发现了一本账册,其中有一笔银子落在了你的头上。”
“本王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周震恐怕是早就意识到自己终有一日会事发,故而将银子转移到了你的府上。”
秦鼎不屑说道:“秦枫,你不觉得你这手段很拙劣吗?栽赃啊?”
“此事本王与吏部、大理寺联手核查,不至于为了区区八千两银子亲自栽赃陷害。”秦枫大义凛然的说道,“乖乖的拿出来,别逼我对你动手!”
“你这就是栽赃陷害!”秦鼎厉声道。
“行,你不给,我也拿你没办法,那就这么着吧。”秦枫的态度忽然急转直下。
一下子竟放弃了再继续索要。
秦鼎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他一时之间,竟然拿捏不定秦枫的目的了。
“我们走。”秦枫话不过三言两语,说不要还真就不要了。
这搞得秦鼎一时间浑身上下各种不对劲。
就像是被撩的水漫金山,却忽然被抽身而退的妇女。
看着秦枫带人下了楼,他紧随其后,满腹心事的匆匆赶到了三楼。
将方才的事情给白玉书复述一下之后,问道:“他这什么意思?”
“与殿下今日所做之事一般无二,如此,殿下可明白了?”白玉书坐在窗前,沉声说道,“贤王会据实上奏,向陛下陈明周震家财的去向。”
“可本王一个铜钱都没有见到!”秦鼎不悦说道。
白玉书微微一笑,“那些钱财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做成这个样子就可以了。坐实周震乃殿下之人的事实,又暗点殿下藏匿财宝,以图后事便足矣。”
秦鼎在屋中缓踱两步,忽然笑了出来,“本王这个皇兄好像开始动脑子了,还陷害我。”
“殿下须当慎重,我方才看到了卖诗的那个小厮,就在贤王身边。”白玉书凝声道。
秦鼎眉头猛的一皱,“你的意思……今日之事是秦枫做的?”
“那人看模样应该是东宫卫士,或许是贤王察觉到了什么,故意搅局!”白玉书说道。
本就压了一肚子火的秦鼎,差点当场炸了。
在他看来秦枫已经被他死死的踩在了脚下,根本不可能再有翻身的余地。
他压根就没想到今日搅局之人会是秦枫。
“好,妙得很,我这个皇兄现在倒是令我有些刮目相看了。”秦鼎有点癫狂的笑道。
白玉书捂着犹如刀刮一般疼痛的腹部,对秦鼎说道,“殿下,今日的魁首不能再是我们的人了,不如将那首反诗拿出来作为魁首,再推到胡国公等人的身上。”
“胡国公一直爱胡搅蛮缠,怕是免不得要在朝堂上弹劾殿下一本,正好顺水推舟。”
“将此事一推二五六,暗中引到贤王身上,扣他一个谋逆之名!”
秦鼎面色大喜,“白主事不愧是本王的谋主,今日……本王过于激动了,还好不致命!”
白玉书面色平静,只是嘴角的笑意多了些许的冷意,“是卑职做错了事,不怪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