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整份都推过去给他,他再把肉都挑出来夹给我。
我们面对着面,他握紧拳,说以后绝对不让我过苦日子。
再后来,我们一起上饭局应酬。
大腹便便的富商推给我一杯杯酒,他一杯杯都接走。
他胃不好,我见不得他痛。
我又都抢回来,挨个敬回去。
红的白的黄的,一股脑往肚子里灌。
那年我22,他23。
现在可算熬出了头,再也不用我们自己抛头露面当公关了。
我细细碎碎的讲,努力让尾音不打颤。
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呢?
和一个年轻女人证明,她爱的男人,从前到底有多爱自己吗?
「我最喜欢银莲花。」
「从几十朵到几千朵,大小节日他从来不忘。」
我看着她的锁骨上戴着的项链。
想笑但没笑出来,只能垂下眼睛。
越发痛了。
我也说不清那些痛楚是来自胃,还是心。
「就是你脖子上这一朵,白色的重瓣银莲。」
我最喜欢重瓣银莲花。
那时我还不知道,银莲花的花语,是凋零的爱。
我的妈妈,段晏对我的爱,我。
都凋零了。
初荷一直看着我。
突然。
她唇动了动,勾出一条漂亮的弧线:
「好吧,看来你不想让步。」
「不过我觉得有个东西,我有必要还给你。」
初荷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个亮晶晶的东西,掷到我面前。
我定睛一看,呼吸都滞住了。
那是段晏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