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虞令淮这人…根本没有心魔。
他的心是纯然干净的。
哪怕爹娘早逝,哪怕在战场上亲历杀戮,哪怕骤然上位肩负一个国家,他仍然是最原本的那个虞令淮,没有什?么?能够撼动。
“虽然在林子里找不到你,但我拿树叶叠了蚂蚱准备送你,捡了漂亮的石头给你做颜料原料,我还练了练叶哨,因?为突然想起答应吹笛子给你听,还未做到。”
“沛沛,因?为有你,我能做的事变多了,走不出的林子也成为我的地盘。垂钓、打?猎、驯鹰…我还搭了一个树屋,你不知?道吧,南下采风的特使?向我描述过?,那种树屋比你想的要舒服很多,届时挂上驱虫香包,你就?不怕虫咬了。”
慢慢说?了一阵子话,虞令淮额角的青筋也渐渐没那么?明显。脸色仍是惨白,却比刚才好多了,像是从鬼门关?走回来,沾到人气了。
“所以……沛沛真是我的福星。”
虞令淮给出的这个总结,听得?容绪哭笑不得?。
“我在你心里,有这般好?明明是你自己想着我,才没被蛊惑了去?,偏还夸上我了。你昏迷这么?久,少夸我那么?多,是要一次补回来?”她牵着他的手,要他转过?来,“我既有那么?好,那你就?该知?道不会嫌你形容狼狈,转过?来,让我看看你。”
“什?么?你啊我啊,听不懂。”虞令淮说?着,唇角上扬。
身体也很老实地侧身过?来。
望见容绪微红的双眼,虞令淮笑容一顿,挣扎着坐起身。
容绪把他按下。
再抬眼认真看他。
这些?天有补汤、药汤吊着,但还是清减不少。方才施针时他定?然痛极了,鬓角湿透,眉眼也像被汗水浸润过,又黑又亮。
这么?看着,鼻头又有点发酸。容绪轻轻吸了下鼻子。
虞令淮很快反手握住她,声音微哑:“让你担心了,我不好。”
容绪不言语,只怕一出声便要掉下泪来。
不知?为何,碰上他的事,这眼泪珠子跟断了线的手串似的,捧也捧不住。
“沛沛,我想抱抱你。”他像在撒娇,控诉她刚才把他按下的强硬行为。
“等你好了再抱。”
“我又不是驴,不要给我眼前拴萝卜。”
这话说?的,容绪气笑了,“那你也别用激将法,我才不会抱你,等你好起来,能立立整整站着跑着时,再抱我。”
“……”虞令淮沉默一会儿,颇为委屈地瞥她一眼,酸溜溜道:“还说?不嫌我。唉,还是先人有智慧,坚持以纱遮面,不让心上人看见自己的病容。我太过?愚笨,哪里懂这些?法子,只会老老实实依你所言,转过?来给你看了,却是得?了厌弃。”
“你这说?话一套套的,是病好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