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少闻静静听了半天,手放在桌上玩着他的车钥匙:“其实,我认识不错的精神科医生。”
木雨面不改色继续说:“你高中三年里每天都是和谁一起吃饭的?”
闫少闻眉梢微挑:“有时候是我自己,有时候是和其他人。”
木雨:“‘其他人’是谁?还有你们高中常打篮球的那几个人里到底是谁在整天给你们抢篮板,是谁百分百三分球的?!”
闫少闻都笑出来了:“百分百三分球?你是灌篮高手看多——”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画面,他的话音随之停下。
木雨捕捉到他的异样,立刻乘胜追击:“你从小是和谁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高中三年里全年级排名始终在前二的又是谁!”
闫少闻眯起眼:“除了你,当然是……”
是谁?
他再次停下。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的记忆中确实出现了怪异的空缺。
许多画面中都有一抹被涂黑的影子。
直到此刻,木雨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陆重年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感,果然没有被彻底抹去。
他的位置还在。
不论后续他们需要做些什么找回陆重年,这首先是一个好消息。
叶随对闫少闻和洪漾说:“刚才我把我们班所有人的名字列了一下,确实只能列出47个人名,还有一个我始终想不起来。”
查看他们的班级微信群成员也没用,因为本来就不是所有人都进了群。
洪漾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摸着自己的胳膊问:“这什么情况啊,为什么会这样?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过,那为什么我们所有人都忘了,只有阿雨你还记得?”
“我也不知道。”
木雨往后靠到了沙发椅背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如果说最近发生了什么异常事件,那除了陆重年的消失,就只剩下了他们刚刚经历过的那个副本。
制造副本的人,和抹去陆重年存在的人,会是同一个人吗?
陆重年的消失也和副本有关系吗?
木雨突然间意识到一件事。
8月20日,他们开了同学会,聚会地点是在新莲大学城东南角一座山的半腰上,一个叫闻山会所的地方。
那是闫少闻家族里新开出来的会所,被闫少闻的舅舅送给了他当成年礼物,彼时会所刚开业一周,闫少闻经不住班里一帮人的软磨硬泡,请他们过去玩。
会所的位置很偏,几乎踩着大学城的边缘,平时并不是学生们会去的地方。
当天晚上一部分人宿在了楼上房间,包括他与陆重年,8月21日大家才纷纷离开。
后来,他再联系陆重年,就已经是8月30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