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攒出一个微笑,继续听着。
“资料都填好了,改不了,现在临时反悔就等于是浪费了,你也知道,妈妈好久没有出国玩了……”
“我知道,”乔亦溪捏捏眉心,“你们去玩吧。”
“你要不回寝室睡?”
“我寝室也没人。”
“你现在到家了吗?要不还
是去周阿姨家借宿一晚?”
“算了吧,”她说,“我老去人家里也不好,而且这次阿姨也没有邀请我。”
“我可以跟她说呀。”乔母道,“说说不就行了。”
“不用,我再想想办法,自己对付几晚也行的。”
乔母:“也对,人都是要成长的——诶,要过安检了,不说了我先挂了,有什么问题你跟周阿姨说啊!”
电话挂断,乔亦溪内心百味杂陈。
她本来想熬一夜,但平时生物钟规律,一到十一点眼皮就开始打架,她终于臣服于困意,喝了杯甜牛奶,然后火速盖上被子,闭眼。
加油乔亦溪,你可以,你能行。
闭眼那一瞬,无数看过的恐怖的电影画面从脑海里闪过,异常清晰,并且循环播放起来。
她的意识逐渐清醒,明明困得不行,可就是睡不着,十分钟之后,她终于完全坐了起来。
她不行。
楼上似乎有些响动,混杂着一点猫叫,她模糊想着周家不是跟自己家还隔一层吗,怎么……
越想越毛骨悚然。
感觉自己这个毛病真是很不好,可又不知道怎么改掉。
叹息一声,她下了床。
八楼,周家。
周明叙打了一晚的绝地求生,感觉有点渴,起身去倒水。
今天周父周母出去看朋友了,不在家,所以他从寝室回来了。
正在他喝第一口的时候,听到好像有人敲门。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敲门声又响了三下。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
暖黄灯
光铺洒在少女柔和的五官上,耷下去的嘴角有点无助。
发现是他,她惊了一下,但很快收起情绪,小声开口。
“我爸妈旅游去了。”
似乎觉得有点儿难以启齿,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唇心被压出片青白,又弹回软红。
夜已经很深了。
睡衣宽大,她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一只,裸露在外的肌肤瓷白,风绰约地游走,时轻时重地描摹她姣好的身体曲线。
他绅士又不太自然地挪开目光,半晌,又和她视线对上。
杏眼微垂,无辜的水波潋滟,恍然间给人一种,她说什么都能被答应的错觉。
她声音被风揉碎,轻轻细细地,像羽毛一样扫过人耳郭,泛起痒意——
“我有点怕,你、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