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绵:“……”原来骆希希这麽变态。
“口口声声说爱我,却拒绝我的一片好心,我们的友情实在是太……”
“我喝,”骆希希还没说完,乐绵就开口打住,接过她手里的砒霜,哦不,红糖姜茶,放到唇边抿了几口,“哕——好难喝!”
她喝不习惯有姜味的茶,眉毛瞬间挤在一起,可以夹死一只苍蝇的程度,嘴巴也撇成了一个平底锅。
“好了好了,整得跟我逼你喝毒药似的。”骆希希拿回水杯,自己喝了起来。
骆希希捧着水杯喝得面不改色,一看就是喝习惯了的。
乐绵舔舔唇,唇边还残留着淡淡的姜味,还是班长递的温水好,一点味道也没有。
她莫名其妙回忆起屋檐下的许佑,雨声近在耳旁,噼里啪啦下个不停,许佑湿透了的白t恤贴着腰部,勾勒出他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身材竟然这麽好,何胜优的身材看着和他差不多,会不会也这麽有料,乐绵心里仿佛有个小人在雀跃地跳动着,她按捺不住地偷笑。
“绵绵,你在笑什麽?”骆希希的大眼睛凑了上来,跟只大眼蛙似的盯着她。
乐绵勾住骆希希的脖子,贴到她的耳边,有点小兴奋地说:“我看到班长的腹肌了。”
“啊啊啊啊啊啊——”骆希希小声尖叫,两只脚激动地踩地,“他有腹肌?真的假的?有多少块?”
“我不知道,反正肯定是有的,”乐绵站起来拍拍她的肩,“希希,赶紧拿下他,这等尤物不能便宜了别人。”
继续跑步
骆希希在手机上追问了乐绵一晚上,都是有关班长腹肌的事,大概是问她怎麽看到的?在哪看到的?阿巴阿巴之类的。
今晚的运动量有些超标,乐绵没什麽精力再去讨论八卦了,她草草地回複了几句,把手机扔到一旁,被子一盖,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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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中午,全世界都在军训,有些班甚至都休息了,休息的学生们都坐在阴凉的地上,津津有味地瞅着红色塑胶的跑道。
跑道上的一男一女,顶着灼日,跑着昨天没跑完的圈。
还以为睡一觉醒来,李荣恩就会把罚他们跑圈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她还是没放过他们。
乐绵和许佑这回穿着军训服,戴着帽子跑步,浑身上下都闷出了汗,乐绵热得整个人都颓了,跑一下就用嘴呼着气,就像趴在地上热得慌而吐舌的小狗。
许佑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的唇抿得直直的,热得有些发白,额头边上的黑发被汗水浸湿,他跑在乐绵前面,听到乐绵喘气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你还好吗?”
乐绵:“好……”
许佑安心地转回头。
“个屁。”身后响起了道半死不活的声音。
“……”
许佑往台阶上看去,台阶上面种着几颗老榕树,树枝隔着铁网延长到了外边,李荣恩撑着一把黑胶伞,一脸威严地站在那延长的树枝下。
许佑咽了咽唾沫,他的喉咙有些发干:“你要是跑不动就别跑了,跟老师说一声,别勉强自己。”
乐绵拨浪鼓摇头:“不要,她一定会说那就下午跑或者晚上跑,我还不如现在跑完。”
那种拖欠着事情的感觉会令她寝食难安的。
许佑似乎还想说什麽,额角的汗水顺着他流畅的下颔线滑落到了下巴尖尖处,低落到了地上,他的唇抿得更加用力,睫毛在阳光下忽闪着,眩晕感充斥着整个脑袋。
乐绵以乌龟的速度超越了他,跑在他前头,她自顾自地说:“真希望再下一场雨,下到军训结束为止,这样就不用跑步了。”
干燥的风裹挟着被太阳晒过的塑胶跑道的异味,吹过整个大操场。
乐绵嘴上还在嘀嘀咕咕地说话,却怎麽也得不到回应。
坐在阴凉地上的学生们跳了起来,沖着她指手画脚,隔着远,乍一看像一群水帘洞里的猴,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麽,但看反应挺激动的。
乐绵回着头,说:“班长……”
此刻,许佑像纸片人似的挺直地贴在跑道上,脸朝地那种。
“你怎麽趴地上了?”乐绵发神经地问。
大概过了两秒,乐绵才反应过来,他大概率是厥过去了。
乐绵忙转身往回跑,跑到他身旁,摇晃着他:“班长!班长!许佑!你醒醒啊!”
站在台阶上的李荣恩看见许佑晕倒,快速收了黑胶伞,往跑道这边沖了过来。
乐绵已经把许佑鹹鱼翻身般地翻了过来。
“天吶,好烫。”乐绵摸了摸他滚烫的脸,她摘掉他的帽子,解开他的衣扣,两手扒拉开他的军训服,露出了里面被汗水浸湿的白衣,还有他凹凸有致的锁骨,乐绵想着这样能透气一些,“许佑,醒醒。”
她一边拿着帽子给他扇风一边拿纸巾帮他擦汗,从脸颊擦到锁骨,她的指尖触碰到他锁骨的那一瞬,手腕被许佑紧紧地箍住了。
他的手心就像火球一样,是滚烫的,乐绵不敢相信他都要燃烧了竟然还能坚持跑步,该别勉强自己的人是他才对。
许佑微微睁眼,刺目的阳光下,乐绵逆着一层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像只好奇的猫。
许佑努力地张嘴:“我……”没事。
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乐绵一帽子盖在他脸上:“快,闭眼。”
“……”
“他怎麽了?”李荣恩脸色焦急地问。
“应该是发烧了,”乐绵拿起帽子,掰开他的眼皮,许佑的黑眼珠子泛着丝丝光泽,黑珍珠一样,一眨不眨地和她对视着,乐绵忙若无其事地盖上他的眼皮,她拿出一副自己很懂的语气说:“妈耶这瞳孔都散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