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仿佛是很贴心的给二人制造机会培养感情,只闹得林诗语浑身不自在,就连康熙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等着二人离去之后,却见太皇太后慈爱的笑脸却化为了一片冷凝。
“主子原先不是挺期待这姑娘的?”苏茉儿轻声问道。
“哀家也不曾想到这丫头会生得如此好。”太皇太后摇了摇头,眉头微蹙,忧心忡忡道:“你也瞧见皇帝的眼神了……这丫头原就来历不凡身负大气运,偏又生得如此好相貌,皇帝只怕就更加要将她捧在手心里了……哀家怕……”
当年董鄂氏那个贱人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她又如何能允许自己的孙儿也走上那条路?身为帝王,儿女情长乃大忌!
苏茉儿迟疑道:“主子许是多虑了?奴婢说句大实话,这美人谁能不爱呢?便是奴婢瞧着那等美人都禁不住心软了几分,更何况是个年轻气盛的男人呢?这种事儿堵是堵不住的,若是主子态度强硬做些什么,只怕会适得其反,不如就由着他去罢了……皇上是您一手养大的,他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您应是再清楚不过了,那是一心扑在江山社稷上的人……主子不也不止一次说过,皇上天生就是个适合为君为王的人……”
其心性比起先帝来可是要冷硬得多,任何人任何事摆在他面前都不会比皇权比江山更重要,又岂会如同先帝那般
儿女情长呢?
“况且这林姑娘是上天庇佑之人,与那等红颜祸水自是大不相同的,主子还是切莫过于焦虑了,且先观望着……再者说,这位……也着实不好收拾啊。”苏茉儿无奈叹道:“当年渡厄大师的话您也是知晓的,老天爷站在她那边呢,压根儿不容许旁人对她丝毫不利啊。”
太皇太后的脸色不免有些难看起来,她是真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那林家丫头那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与当年的董鄂氏还有她那好姐姐海兰珠都如出一辙,而事实也偏偏就一次又一次证明了,男人就好那一口!这叫她如何能不担心?
可偏苏茉儿所言也在理,这个丫头跟旁人还都不同。
太皇太后不禁头痛扶额,“哀家活了这么多年,还当真是头回被逼到束手无策,这丫头,真真就是那刺猬一般,摸不得碰不得。”
苏茉儿贴心的为她按了按头,说道:“您只管放心就是了,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跟先帝是断然不同的。”
提起那糟心的儿子,太皇太后就止不住叹息,沉思了片刻说道:“先前听闻林如海要为那丫头寻个嬷嬷,也不知是找着不曾……一会儿你将福嬷嬷给她送去。”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却说林诗语也是早就知晓自己日后的归宿,这会儿面对着所谓的“未婚夫”自然难免有些不自在,偏这一路上康熙也不曾开口说些什么,气氛颇
为安静尴尬,就更叫人浑身难受了,恨不得插翅逃离。
正胡乱寻思着呢,忽而听闻前面那男人终于开了金口,“去前头亭子里坐下喝杯茶如何?”
林诗语忙点头应“是”。
二人坐在亭子里捧着茶又是一阵相顾无言,林诗语大抵也能感觉得到,这位年轻的帝王心里揣着一些事儿呢,打从出了慈宁宫开始那眉头就不曾松过。
林诗语也无心去探寻一个帝王的秘密,索性也就一声不吭的坐在一旁假装是个木头人,看似安静乖巧,实则却早已神游天外,直到冷不丁听见一声轻咳,这才陡然回过神来。
正欲请罪呢,就见康熙摆摆手,说道:“朕听闻你精通音律……”
“那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妖精?”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头,一娇俏的小美人却是险些咬碎了一口白牙,“瞧这模样可不曾在宫里头见过,不知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姑娘家青天白日的就上赶着勾搭皇上,还要不要脸了?”
宫里头有名分的女人可就已经不算少了,这僧多粥少的本就难过得很,如今还又突然冒出来一个,这还叫不叫人活了?
旁边的女子若有所思道:“看那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人……听闻今儿太皇太后召见了那传说中的林家姑娘……”
“管她是谁,好不容易撞见皇上,咱们理应要去请个安才是。”说着,便甩着帕子走了过去,那小腰扭得,真真是摇曳生姿。
“婢
妾给皇上请安。”
康熙正想暂且撇开朝堂政事,跟小姑娘聊聊兴趣爱好培养培养感情呢,却忽而听见这样一道煞风景的声音传来,下意识就扭头望去,却谁想刚好看见一坨白色的东西从天而降,刚刚好分毫不差的落在那美人娇俏的鼻子上……
众人齐齐一愣。
那小美人也呆了呆,抬头一瞧,却见一只灰不溜秋的鸟儿正盘旋在她的头顶,时不时还冲她叽叽喳喳叫两声,莫名竟听出了猖狂嘲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