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看看庄稼,地里都旱得不行啦,也不知道今年还能不能有收成。。。。。。”
一提起庄稼,里正黝黑的脸庞浮现浓浓的愁雾,这段日子他吃不下睡不着,整天唉声叹气的。
姜娇儿转头看向田野,地里的稻子这时候本应该抽出稻穗,长出饱满的稻粒,可因为干旱缺水,稻粒颗颗干瘪,连叶子都耷拉着,微微泛黄。
水稻这种农作物,一旦遇到干旱,那对农民来说,真的就是一场灾难。
姜娇儿前世也听说过饥荒年,田里颗粒无收,朝廷又苛捐杂税,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
“天无绝人之路的,里正叔也别太忧虑了,注意身体。”
沈鹤不太会安慰人,只得干巴巴对里正道。
里正长叹一声,拍拍沈鹤的肩膀,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回到家,沈鹤先去收拾了野鸡,拔毛掏内脏,他做这些尤为娴熟,像是以前做过很多次。
姜娇儿的目光不由自主投过去。
沈鹤感受到,抬眼看她,温声解释:“以前行军,在野外扎营,我们时不时就会去抓野物打打牙祭,久而久之就熟练了。”
这还是沈鹤回家之后,第一次跟家里人说起当兵时的事。
姜娇儿眸子微闪,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一般情况下,兵士回乡,要么是打了胜仗衣锦还乡,要么是战场上受伤,不能再作战,得了朝廷的抚恤金回乡。
可是沈鹤回来得那么突然,没听说前线战事告捷,沈鹤又没有受伤,那他是因为什么回来的?
想到这里,姜娇儿瞳孔骤缩,脑海里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想,沈鹤不会是。。。。。。逃兵吧?
若真是逃兵,那可是会连累一家子的!
姜娇儿惊疑不定地打量沈鹤,沈鹤回视,眼底除了些许疑惑,再没什么情绪。
坦坦荡荡的。
姜娇儿思来想去,觉得不能直接挑明了问,只得将疑虑暂时压在心底。
“娘,蘑菇摘干净啦~”
沈小甜和沈云升从后院跑过来,小家伙举着竹筐,将干干净净的蘑菇给姜娇儿看。
姜娇儿思绪被打断,摸着沈小甜的头夸奖,“乖,一会儿给你们做野鸡炖蘑菇。”
这几个孩子一年到头都没吃过几顿饱饭,更别说吃肉了。
以前的姜娇儿得了什么好吃的,恨不得自己偷摸儿藏起来吃,分给孩子那是不可能的。
沈小甜听说要吃肉,眼睛都亮了,她自以为小声的咽了一口口水,“那一会儿我帮娘烧火!”
姜娇儿轻笑,“好。”
沈云升比较话少,但心思细腻,他一直偷偷观察姜娇儿,自打那天她撞破脑袋之后,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到底是因为良心发现,还是因为爹爹回来了,她装装样子?
沈云升的小脑袋瓜里,满是跟年龄不相符的深沉念头。
姜娇儿哪里知道这么点儿的孩子心里在想什么,见沈鹤将野鸡收拾干净,她就赶紧去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