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戚氏怒火中烧,脸色铁青,“岂有此理!殴打无辜,天理难容啊!”
白戚氏的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责备,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也真是让人头疼,他人打了你,难道你就得白白忍受不成?玉京不是也在县城吗?你为何不去求助于他?他身边的人哪个不是权重一时,难道还找不到一个讲理的地方?”
白缙霄脸上露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神情。
“这事儿确实是我错了,我不敢去找玉京,万一给他添了麻烦,损害了他的声誉,那该如何是好?”
白戚氏长叹一口气,语气温和了些,“那你就说说,你究竟捅了什么篓子?”
白缙霄抬起头,只见众人目光齐聚于他,本已到了嘴边的话,却因为羞愧而难以启齿。
他用手捂着头,痛苦地说:“娘,我头痛得厉害,能否先去镇上请个大夫回来?”
白戚氏瞪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责备,“知道疼,还藏着掖着不出来?”
她赶紧吩咐杨氏去请大夫。
白缙霄抹了药,用过饭后,一家人都围坐在堂屋守着他。他无处可逃,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账目上不翼而飞了一笔银子,我怎么也对不上,老板因此大发雷霆,威胁我说,要么我自己补上那笔钱,要么就去报官……”
杨氏关切地问道:“究竟缺了多少银子?”
“一百两。”白缙霄的声音带着几分战战兢兢,不敢直视众人的目光。
“啊?一百两?”杨氏惊叫起来,声调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惊讶。
白戚氏的眉头紧蹙,仿佛能夹死一只蚊子,“你身为账房先生,竟然遗漏了如此巨额的银子,这如何能逃过你的法眼?”
白缙霄亦是满腹困惑,苦笑道:“我翻遍账本,几乎每页都翻得起了毛边,可账目上所记载的支出,与实际花费的银两,却始终难以吻合。老板已经放出话来,如果填补不上这个漏洞,就要将我送官究办,指控我挪用公款!”
杨氏听后,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颤抖地说:“一百两银子,绝非区区小数,若是真的闹上公堂,只怕即使有幸不死,也要皮开肉绽,元气大伤……”
她的心中充满了忧虑,急切地向白戚氏恳求。
“母亲,您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子救救缙霄啊!”
白戚氏的脸上也写满了焦虑,“他是我亲身骨肉,我怎能不救?只是这笔钱数目太大,我们家里一时之间如何筹集得齐?”
自从迎娶了姜怀虞入门,白家已经是家财散尽,一贫如洗。
只有在这短短两个月里,依凭姜怀虞巧手的绣活和她收到的束修,白戚氏手中才渐渐积攒了一些银两。然而,即便如此,所积攒的也不过区区数十两,与所需数目相去甚远。
她的目光不由得转向了姜怀虞。
“玉京媳妇,你手头还存着一些银两,眼看着缙霄遭遇此劫,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也该出手相助,好歹分担些才是吧?”
姜怀虞微微颔首,神情坚定地说:“兄长遭遇不幸,我岂能袖手旁观?然而,即便倾尽我所有的积蓄,也难以填补这个巨大的亏空。那么,剩余的资金,我们又该从何处筹措呢?”
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杨氏忽然灵机一动,提议道:“弟妹,你不是还珍藏了许多珍稀的书籍吗?”
“我深知那些书籍的价值连城,你必定不舍得割爱。但眼看着夫君突遭此横祸,我们怎能坐视不管?若他因此获罪,恐怕还会牵连到二弟因此,我恳求你,能否暂时出售那些书籍,以解燃眉之急?”
她脸上流露出哀求之色,几乎要向姜怀虞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