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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陈纵讲:[这个年头,流量王道嘛。]

谭天明反复“正在输入……”,许久才打?出一行?字:[服了?你们姓陈的,一个无所谓,一个联系不上,我在这急什?么?]

陈纵哈哈笑起来。

过一阵,又收到一条谭天明发来的消息。

[妹妹,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既然你不讲,那一定是我帮不上忙的。但?你反复折腾自己口碑,借黑历史?炒作,是很危险的行?为……背后哪怕有整个团队的幕前巨星,都经?不起你这样折腾。天明哥劝你三思,有事回电,随时待命。]

之后像是想给?她留有思考的余地,再没有发消息来打?搅她。

其他人?的消息陈纵也没有再看。

几条Q|Q消息弹了?出来,是《山上雪》的编辑老师。书马上迎来五年再版,之前陈纵才和这家公司又签了?续约合同。编辑老师联系她,是因为再版对男主“周缚”这个人?改动很大?,想请陈纵写一篇简洁的再版自序。送审也在同步进行?,这样可?以趁节目收尾和影视宣传的双重热度,带飞图书销量。

编辑只提了?一句“掉马甲”,并没有说到网上呼声更大?的融梗事件。或许她是没有看到,又或者其实哪怕抄袭实锤,出版社也不那么在乎,反倒因其带来的流量获益,所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纵不愿过度揣测。

编辑要“尽快”,问她最快多久能给?到。

陈纵说,“明晚。”

编辑都震惊了?,三个感叹号回复:“好!”

开写前,陈纵又多嘴问了?一句,“《山上雪》第?一版销量多少册?”

编辑讲:“算上一次加印,先前几年有二十万册。节目播出这一个月以来有两万余册,之后只会越来越多。”

过会儿,陈纵忽然又问,“陈金生沧海十部曲,万年六部曲呢?”

编辑业务也算纯熟:“有记载的《山谷风流词》单册过千万,早年盗印、手抄,不计其数,保守也以十倍计。销量最少的《鸠盘荼鬼》,也有三百万册记载。外文翻译,海外销售,甚至都不必计算在内。哪怕陈老过季,现?如今,套书月销量恐怕也上千上万。哎……有时候都感慨,什?么时候能签到一个陈老啊,让我也沾沾光,跟着鸡犬升天,光宗耀祖。”

陈纵唆使,“等陈子夜老师书版权到期,去签他个三五本。”

编辑打?了?个哈哈表情,“小陈老师啊,小陈老师书叫好不叫座,实在不好卖。”

陈纵问,“为什?么啊,《借月》舞台剧都要大?学必修了?。”

编辑讲,“等待戈多几十年也没见人?买啊。等录入高中、大?学教材,吃上公粮,就更不用买了?。但?小陈老师书太十八禁,又不好录,处境尴尬得很。这两年拿奖呼声高,过些年拿个奖就好卖了?。但?那些著名的普世奖项,获奖者平均年龄,恐怕是五十岁往上吧?”

陈纵不愿再回复了?。看着信息发了?会呆,索性直接将家里网断了?,方才耳根清净。

打?开Word文档,刚想起笔,忽然想到谭天明刚刚发给?她的帖子。

前头二十年懵懵懂懂,情窦初开,一本《山上雪》零零总总便能概括。之后七年,她在人?间疾风劲草地奔走,生出了?一身?血肉……这节目,这帖子,也的确将她后半截人?生传记写尽。

她将自己所有污点呈上燔祭拱为谈资,自此她在这世上便透明了?,是一只玩具店橱窗里人?人?可?以把玩的水晶球。但?一定不会有人?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于是陈纵觉得,她有必要先说说自己。

自序的开头,她这样写:

“众所周知,《山上雪》这本书是BadEnding,但?第?一次写出这个结局,于我而?言,却是一次极痛快的经?历。因为从提笔,到流畅地收束全文,我都没有办法经?由二十三岁的我所认知的世界,来理解‘周缚’这个人?的一切行?为,更没有办法理解他在书本末尾对年年突兀的情感变化?和随之而?来对感情的抛弃。所以,我在他‘渣男’的身?份上,套上了?某种罕见绝症晚期病患的身?份,来粗暴地BE了?这个故事,以成全他以及这个故事看似美?好永恒的形象。

“二十五岁,因为缺乏电影业内权威人?士的推荐信,我第?三次落选了?北电导演系的研究生。那时我手上因出版而?有了?一些积蓄,很潦草地报了?个为期半年的语言班,准备边读语言、边申请物理专业的一年制硕士。也就在那时候,某一天,我在从市中心开往北好莱坞的RedLine上和一位老先生相谈甚欢。我和他聊文学,聊电影,聊三次落榜,聊我喜爱的书,和我自己现?在回想起来像一坨狗屎,却十分畅销的言情小说。他问我,‘你认为你这本小说成功的原因是什?么?’我回答说,‘是BadEnding。’这里的BE是双关语,一指我本人?一场极为失败的恋爱,二指《山上雪》这本书结局的BE。当然,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即将改变我职业生涯的男人?——3座奥斯卡,11次提名,因一九九零年电影《黄金时代》而?享誉国际的导演托雷德。那天结束,我问他索要联系方式,因为他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个肯耐心陪我练习英文,却不会在喝咖啡时对我发出性暗示的男性。而?他回以我一张名片,告知我,‘如果想要继续学电影,发邮件附上简历三件套。’

“请容忍我的跑题。说回BE——在我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也喜欢很肤浅地追逐热门,理所当然的觉得,一场戛然而?止而?我没有尽兴的恋爱,是‘我被渣了?’。因为我自小见过极有天赋的写作者,所以我很早就意识到,在写作上,我是个粗鲁的庸人?,属典型的那种‘感情充沛有余,而?天分不足’的写手。我爱上一个渣男,然后我被他渣了?——这段伤心欲绝的经?历,激荡起我的感情。于是我落笔去写,竟偶有一两句肺腑之言尚算可?圈可?点,好歹并非一无是处。充其量卖出三千册供出版社勉强回本,在签约出版时,双方均没有抱太大?希望。岂料在第?二年赶上BE文学大?火这趟车,销量一飞冲天,竟已能供我自强自立,不至于在异乡流落街头。

“书本因BE在销量上偶然的成功,我至今仍旧懵懂。天意难测,这不是我可?以主宰的命题。但?是对于书本本身?,我却是可?以做主的。某一天,我突然醒转过来——不是这样的,这个故事不是这样的。这个故事它从头至尾就不是我理解的那样,而?这个结局,也不该是如此俗不可?耐的BE。

“请允许我再简单的说说我的父亲。他生得磊落潇洒,十八岁考上军校做了?军官,三十岁专业做了?警官,是当地极富盛名的‘老帅哥’。他因颇具威名,而?颇具权威。从小到大?,周围男女老少,遇事皆要听他做主。习惯了?这样形象的父亲,后来有一天,他老了?,带着羸弱伤病,遇上麻烦事也需询问我的意见,不再发号施令,垂垂老矣,不再权威。权力地位一夕更改,我已经?可?以和他面?对面?交谈,幼年时他的“暴|政”带给?我的阴影也随之渐渐消散。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又想起一件令我恐惧的事。我的父亲是个普通父亲,普通的专治;我想到这世上有一种父亲,是封建的帝王,是集权的暴君。帝王不死,他在他的王国里永远不会老去。他永远权威,永远正确,在他的专治之下,旁人?一辈子无法翻身?。

“这本书不是对失败感情的祭奠,而?是对周缚的第?二次认识——这是我决定重写周缚这个人?物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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