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犴没有回答。
有时候,没有回答比有回答还要表达得更明确。
滕犴对之前目睹的枉死的那些人,感到愧疚自责和痛苦,他又在墨隐阁里待了一段时间,陪着矫娇玉,可是这种感觉日益强烈,他不仅仅想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还有了想要变得更强大,去守护自己心爱之人的想法。
两个相爱之人,往往能心有灵犀。
如其说是心有灵犀,倒不如说是对于相爱之人,彼此之间的关怀、体察情绪的敏感度都被提到了最高,所以对方的微小变化和动作的意思,都能懂得。
最起码矫娇玉懂了,她不仅懂了,她还要生平第一次违背父亲的意愿——她要放滕犴离开墨隐阁。
自然,矫娇玉还把折阳扇还给滕犴。
滕犴视矫娇玉为心爱之人,他自然不愿看到矫娇玉冒这样的风险,滕犴道:“娇玉,我可以自己走,路线我已查明,折阳扇我也可以自己去偷,你不必为我担这个风险,你父亲发起怒来……”
矫娇玉打断他的话:“我同意你离去,已经有了风险,索性就为你做到底。”
“可……”
矫娇玉捏住滕犴的嘴,“还记得我认识你说的话吗?”
滕犴眼中满是对她的宠爱,他点点头。
一个男人要学会少问为什么和学会什么时候闭嘴。
那晚,矫娇玉为滕犴带来了折阳扇,并未他准备了路上用的包袱,带他到了一个密道处,指着那密道的入口,说顺着一直往前走,就能走出墨隐阁。
滕犴拉着矫娇玉的手,要矫娇玉和他一起走。
矫娇玉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她也很想和滕犴一起走,但是她如果离开,很快就会引起骚动,到后面两人都要被抓回来,倒不如她在墨隐阁里,为滕犴拖延些时间,让他能顺利逃走。
有时候,学会放手,也是爱一个人的方式。
矫娇玉抱着滕犴,依依不舍,她的手中攥着一个小药瓶,她心中万分纠结,最后还是把药瓶递给了滕犴,让他喝下。
滕犴想也不想就喝下了,他已经完全信任了她,他坚信矫娇玉不会害她。
岂料,滕犴刚喝完不久,就有些意识模糊,全身疲乏。
矫娇玉哭着道:“对不起滕犴,为了你的安全,你必须忘记墨隐阁里的一切事情,包括我,从今往后,你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不要回头……”
这话完,矫娇玉又喂滕犴喝下另外一种药水,用来恢复他的体力,让他能够自己走出墨隐阁。
矫娇玉看着滕犴颤颤巍巍离去的背影,心痛至极。
矫娇玉在墨隐阁内宣称她解决掉了滕犴,而墨隐阁内无人敢去质疑她,矫盛月虽然表面上对女儿严厉,但是心里却是十分宠爱她的,况且矫盛月的武器库里宝物甚多,他指不定已经忘记了曾有个折阳扇。
几个月后,矫娇玉好些了,潘逐夜缠着矫娇玉要她和他一同前往洛阳城继续调查匡无意和无意戟的下落,而令矫娇玉意想不到的是她会遇到滕犴。
温存过后,矫娇玉迫不得已离开滕犴,再次对他使用了忘情散,旁人无法理解她的心痛,但是为了滕犴的安全,她必须这样做。
“不能让多余之人知道墨隐阁的人和事!”这是父亲矫盛月一直给矫娇玉传达的命令。
滕犴躺在床上昏睡了几个时辰,白风想着应该差不多了,就从外面回到了客栈。
白风先是敲了敲门,发现无人应答,就贼兮兮地道:“徒儿,好徒儿,为师进门了哈,穿好衣服!哈哈哈……”
仍无应答,白风察觉有异常,踢门而入,到了床边一看,大惊失色地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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