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娇玉平稳地落在了地上,还差最后一步。
上面说了有几种草药,其中一样的芙珠是一种植物果实,米粒大小,十分珍惜,据说整个苗疆找不出十株。
矫娇玉拿出布袋里的芙珠,里面总共有八粒,四粒放在滕犴的四肢,一粒放在滕犴的额头上,另外一粒放在他的腹部上。
这米粒大小的芙珠落在木星子粉末上,迅速与木星子粉末产生了反应,像是种子一样落入了那一层薄薄的木星子粉末里,而木星子粉末在和岩霜毒接触后,变得柔软了些。
按照预想的,片刻后,芙珠会在木星子的粉末里发出芽来,这是剧毒和剧毒之间接触后出现的匪夷所思的变化,可是在片刻后,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反而像是所有迹象停止了一样。
矫娇玉仔细查看着五处芙珠,均没有任何变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矫娇玉发出一声声的怒喊。
潘逐夜听到矫娇玉的怒喊后,忙进藏药房查看。
“娇玉妹妹,怎么了?”潘逐夜问道。
矫娇玉已经是双眼通红,她带着哭腔道:“芙珠没有反应,没有反应……”
潘逐夜听此,也上前查看。
潘逐夜思索了一番道:“娇玉妹妹,岩霜毒属于土系毒药,你采用草药毒来以毒攻毒是正确的做法,所谓木克土,而据我所知,芙珠是剧毒之种,和木星子接触后会迅速发芽延伸,还会把土壤下所有的毒物吸走,这种办法以毒攻毒最好,只是,芙珠要发芽,有一个先决条件。”
矫娇玉拉住潘逐夜的胳膊,问道:“是什么?是什么?”
潘逐夜看着矫娇玉急切的模样,无奈一下,“娇玉妹妹,你是太心急了,把最简单的道理都忘了。”
矫娇玉道:“逐夜大哥,你……”她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滕犴,“这种情况我能不心急吗?”
潘逐夜叹了一口气,“你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这话完,没等矫娇玉回答,潘逐夜便跑了出去。
矫娇玉只得焦急地等着,在等的时候,她还想查阅一下古籍,看看是哪里弄错了。
滕犴这边实际上是最受罪的,先是被岩霜毒毒遍全身,让他昏迷过去,全身僵硬,随后又遭到了矫娇玉的黑蝎子的毒针,接着毒药丸在嘴巴里,木星子毒粉末洒在身上,现如今又有芙珠落在了皮肤上,还要在他的皮肤上生根发芽?!
一个惨字了得!
不知道的还以为床上躺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养毒植物的肥沃土壤。
不过好在让滕犴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和心跳,就说明还活着。
只要活着,什么事都不是事,只要活着,原本没希望的事也能生出希望。
滕犴在模糊不清的意识里,又见到了以前梦到的墨绿色衣裙的女子,她说她叫矫娇玉,她拉起滕犴的手,带他走进了一片花园里,她递给滕犴一把长剑,教滕犴耍剑,渐渐的,那个教滕犴剑法的矫娇玉,变成了一个高个子的男子,他说他叫潘逐夜……
这些梦境或记忆都被蒙上了一层薄纱。
不过很快,这层薄纱就要被撕破了,滕犴也终于能看得清了。
潘逐夜端着一碗水走进了藏药房。
“娇玉妹妹。”潘逐夜喊了一声。
矫娇玉抬头一看,当看到那碗清澈见底的水后,她瞪大了眼睛,悠悠地道:“原来如此!这就是简单的道理!”
什么简单的道理呢?
种子发芽不仅需要空气和土壤,还有个重要的部分——水。
水是生命之源,这话没错。
矫娇玉双手略颤巍地接过那碗清水,双眼含着雾气一样,“太感谢你了逐夜大哥……”
潘逐夜轻轻摸了一下矫娇玉的头,宠溺地道:“说什么客气话呢?快去发挥你的神力,救活那个傻小子吧!”
矫娇玉点点头,心中涌动着一股力量,她走到滕犴身前,从一旁桌上拿起一个枯枝,在碗中浸水后,在滕犴身上的五个芙珠的位置都洒了些许水。
听得“啪啦啪啦”细细的响动,那是芙珠开始发芽了,它的根接触到了滕犴的皮肤上,却没有伸进皮肤里,而是顺着那岩霜毒和木星子粉末延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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