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熙放弃了反抗。过来了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李林熙。另外一个,掏出了手铐,不由分说地给他铐上了,“咔”的一声,手铐卡得非常紧,没有一点回环的余地。
“你们没有搞错吧?我们都是受害者。”李林熙极力分辨,可是,根本就没人听他的。
这是他平生第一回,戴上这个冷冰冰的东西。
秦小晴似乎被这场面吓醒了,强烈的恐惧感,让她发出“啊!”的一声尖叫,尾音拖得很长。她这一辈子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今天破天荒了。这是头一遭。
居然出了这一档子事,自己是祸根,罪魁祸首啊。情何以堪。
红颜祸水。
那几个被打的闹事者,哎呦连声,那个“轱辘”还流着血。
这时,一个为头的人,颐指气使地,指着酒吧的人,命令道:
“是你们报的案吧?给我听好了,把门关了,全部跟我们去派出所做笔录。”
酒吧里的人,敢怒而不敢言,他们如何敢哄一句,只有乖乖地照做。
那几个警察,推推搡搡地,已经把这个吃了豹子胆、公然袭警的生瓜蛋子押到了警车边。背着袭警的罪名,到到那里面,能够有什么好?几乎就是进了鬼门关,不知道会少了什么个零件。
情况很紧急。
眼睁睁看着情郎被抓,何芳急疯了,她大喊道:“你们这帮混蛋!”
“呜呜,呜呜……”又一辆警察开过来,警笛凄厉地鸣叫着。
从车上下来三个人,径直朝着这边走过来。
“我们是省厅警务督察!这是我的证件。”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警官,从容不迫地说,并且出示了证件。
“省公安厅?警务督察?”这是什么鬼。
“王副处长,是我啊!怎么回事?”那个派出所所长一边揉着手肘子,一边涎皮赖脸地说。
“知道是你!彭太生,你干的好事!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啦!”这个王副处长严厉地说,“刚刚是谁报警?”
吧台那个酒保举起手,鼓足勇气站了出来。
“你不用怕,跟我说实话,是谁先动的手?”王副处长的态度很快变温和了。
“是……是他们!”酒保见有人给自己壮胆,豁出去,指着彭大所长。
“你小子,找死!”彭太生怒不可遏。
“住嘴!还敢威吓证人,是你不知死活吧?”王副处长厉声喝阻了他,他转向酒保,和风细雨地说:“不错,好!有没有监控视频?”他轻轻拍着酒保的肩膀。
“有,有!在吧台的电脑里保存着呢。”有点帅气的酒保一得宠,恭恭敬敬地答道。
王副处长走向李林熙,看着他的手脉快发乌了,对李林熙说:“我会调查清楚的!”他又转向人群道:“谁铐的?还不打开!”他又看向瑟瑟发抖的秦小晴,秦小晴像个知道犯错了的小学生,哆嗦得更厉害了。他再看看急红了脸的何芳。微微一笑。
这一帮警察,不明就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一个现象,他们渐渐疏离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彭太生,个个都怕被祸水沾上。
“你,你们这些身戴枷锁向别人丢砖头的薄凉人……嗨!”这个时候,文气再好也没用。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彭太生几乎要崩溃了,一屁股坐在警察的引擎盖上。
“你这就带我们去取监控资料吧。”王副处长和风细雨地跟酒保说,并让他把门重新打开。
酒保爽快地应承着,领着王副处长和他的二个同事,到吧台去看录像资料。
大家都站在门口,不敢靠近。只有双方的在场人,自己心里明镜似的。
王副处长几个人看了一会儿,把视频拷贝了收好。
“你们这些败类!今天真是教训得轻了。”他气狠狠地说着,走出门外。
夜,已经很深了,有些许凉意。
一辆黑色的公务车,闪烁着警灯,徐徐地开近。是省厅001号车。
它没有开警笛,却带着无比威严的气场。
车才停下,只见何江穿着笔挺的警服,下了车。车后座还有一个人没有下,那是何江的妻子方清秀。
“厅长,您辛苦啦!这么晚还劳烦您亲自来一趟,都是我等平时督察不力。”王副处长迎了上去,热情地握手。
“什么情况?”何江问他。
“现场情况都了解清楚了,厅长。今晚,彭太生带着四个人在酒吧街左岸酒吧喝酒,早就注意到这个单身女子。在她的二个朋友到来后,他们更是出言调戏,还动手动脚。后来,受害者一方出于正当防卫,双方才发生了打斗。可以肯定的是,一是酒吧的工作人员报的警,二是彭太生带人先动的手,均有酒吧工作人员指证,也有现场的视频资料可以作证。”王副处长认真地汇报调查结果。
“哦。情况搞清楚了就好。作为警务督察,这事你怎么看?”何江站在原地,用目光看了一圈,面无表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