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男人,个子比起张宇可高了许多,他双手抱臂,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欣长的身段套着纯黑色西服,里面夹着雪白的白衬衫,看起来不像是探病,倒像是参加葬礼。
“好久不见。”男人用懒散的声线玩味般说道,“门外那位女士是你的母亲?看不出来,长得真是年轻。”
叶一凡微微一愣,接着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厌恶,似乎是自言自语地问道:“是你?”
说完停顿半晌,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淡淡道:“墨教授业务繁忙,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你。——不知道这个时候用“教授”来称呼你还恰不恰当?”
“随便你。”墨商言无所谓地耸耸肩,答道。
在这里看到墨商言,比起惊讶,叶一凡心中更多的是厌倦和嫌恶。
原本他就对墨教授除了接霄白那日偶然一见之外,再没什么印象。不过,现在不同。
在这个人盗取霄白论文的事情之后,他对这位“教授”简直是厌恶至极。
不知道墨商言这个时候来的目的,叶一凡也懒得去想,他才醒来不过短短一日,要应付如此多的人,还处在虚弱状态的他不免觉得有些乏力。
听见叶一凡的话,墨商言满不在乎地微微一笑,走到叶一凡病床前,一直握于身后的左手里变戏法似的多出一大束白菊。
雪白的重瓣菊花静静地躺在墨绿色的包装纸中,像是花圈般的惨白看上去让人心头
微微一硌。
叶一凡淡淡扫一眼,眉头一挑。他可不觉得墨教授属于那种高智商低情商的人,送病人白菊花?存心想打架?
这个人,可不像是会犯这种错误的人,除非……
是故意的。
脱掉了教授的皮,这个姓墨的真是已经开始放飞自我了。叶一凡心中哂笑,这个人……到底是多希望他死?
这样想着,在看向墨商言的眼眸里便又增加了几分危险。
面对着叶一凡来者不善的眼神,墨商言显得十分不为所动。
“路过,刚好想起来霄白给我说你在这家医院,所以来看看。”他满不在乎地笑道,编着不走心的理由。
叶一凡审视地看着他,半晌,忽然深深叹口气,移开了目光。
“是么……”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响,疲倦地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假装没有看到墨商言微微皱起的眉头。
墨商言的眼镜框好似笼着一层薄霜,藏起了他的眼神,见叶一凡不答话,犹豫一下,忍不住问:“你……不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见的霄白?”
叶一凡微微阖起眼睛,不欲多说话。大概是大病初愈,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他一点也不想接墨商言的话,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一定是这货巴巴地去找了霄白。有什么好问的。
只不过……叶一凡直到现在还想不通墨教授这个人是怎么一回事。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叶一凡微微蹙眉,问。
他实在
不能理解墨商言的行为,如果他喜欢霄白,又为什么要偷了霄白的论文?现在又为什么要来帮他。
可如果不喜欢,那个神秘的酷似霄白的女人又该如何解释?
叶一凡深深在心里叹口气,这样前后矛盾,诡异又奇怪的举动让他完全没有办法看清眼前的这个人。
这个姓墨的怕是个人格分裂吧。叶一凡暗忖道,想到霄白身边围着的都是这样的变态,头越发疼起来了。
“你是个聪明人,我的目的还用问吗?”墨商言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轻描淡写地说:“你离开霄白吧。”
从小到大,世界上的东西只分为两样,他想要的和不想要的。只要他看中的东西,无论用怎么样的手段都无所谓,这一次,也一样。
“离开小白?”叶一凡学着墨商言的腔调复述一遍,忍不住嗤笑一声。
他坐起身,像是第一次见到墨商言一样打量他,说道:“墨教授,你未免有些太幼稚了吧。霄白不是你的玩具,她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这是她的自由,还轮不到你插手。”
墨商言被叶一凡的态度惹得十分不快,玄墨色的眼睛里涌动着抑制不住的情绪,冷哼一声道:“说得轻巧,你觉得现在你能给霄白什么,现在的你,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个拖累而已。”
看一眼叶一凡缠满纱布的手,墨商言又笑道:“你的手伤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