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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那我还是叫dess姐吧。“我真是不习惯大嫂这样的称呼,腻得有些喊不出口。

聂亦鹏还想开口,被聂太挥挥手打断,”太晚了,都快凌晨两点了。你快送佳瑄回去吧,她都忙了一天了。“

走出酒店门口的时候,我下觉得口干舌燥、腰酸背痛,浑身都不对劲,人快要散架了似的。

”累不累?“三月底,北京风沙开始肆虐的季节。他脱下外套给我披上。

他摇了摇头,累得都说不出话来。

坐在车上,车厢里放着低低沉沉的曲子,我两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还在车上。身上是他的外套,我坐起身,他转过头,轻声问我:”醒了?“

”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十几分钟。“我一看手表,三点一刻。

”你应该叫醒我,这地下停车场黑黢黢的,你也不嫌瘆得慌。“

”佳瑄,谢谢你。“

我停下了打开车门的动作,手上还拿着他的外套,时间有片刻的停滞,被他语气里的郑重和深情所撼动。

同样都是三个字,可是我从未听聂亦鹏对我说过谢谢,这样的郑重,带着认可、欣赏的感动,远胜于那烂熟于心的三个字。

小时候,中学课本里有一首舒婷的老诗,那一首《致橡树》,我读了无数遍,始终分辨不清楚这到底是一首情诗还是女性独立的宣言。每个人的心目中都有爱情的样子,不是每一棵橡树都希望对方是能与之平视的木棉,所以做木棉,更像是一种宣战,而非告白。

我爸爸常说我自卑、自尊又自傲,看不起旁人,又生怕旁人看轻自己,所以往往打落牙齿和血吞,宁可不要,也不愿被人误会是一场施舍。

莫一一对我说,佳瑄,你其实是一个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软肋、自己的心魔。

长久以来,聂亦鹏,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即使他在我耳边无数次地呢喃”佳瑄,我爱你“。可是,这不是我要的爱,像是强者对弱者的施舍。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不愿认输,尤其是在爱的人面前认输,我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弱小,争强好胜到了极致就成了一种偏执。为了证明自己,为了证明自己足以站在他的身边,而不至于被他的光芒掩盖。

就是这样的虚荣。

所以,越发自卑。

他从未对我说过这三个字,谢谢你。我终于感觉到自己被认可、被需要。而不再是那轻飘没有力量的三个字,可以对任何人说、对任何宠物说,是可爱、怜爱,而并非一种被需要的爱。

我是一个执拗的人,连爱都要这样锱铢必较。

我想如果是莫一一,她会这样解释,一个是狮子,一个是天蝎,一个在不断地控制,一个在不断地猜疑,谁都想掌握话语权,要不两败俱伤,要不旗鼓相当。

我不要做被控制被支配的那一个,所以我才那么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

当然,聂亦鹏是不会知道他那平白无奇的三个字在我心里掀起的波澜。

我只是笑笑,回应他的感激。

其实,所有看似伟大的举动都另有渊源。只是,我不想去粉饰。或许在旁人来看,我如此披肝沥胆、义无反顾、两肋插刀,真是痴情到了绝地。可是,我不想欺骗自己,因为前方有个影子,她虽然离开了,可是留给我的心魔还在。

不过是自己不服输而已。

chapter17夜会

只为那陌生戒指重新打量你修长的手指你送我的指纹我欠你的心事恐怕要在今夜还给天使

离开以后再回来,原来心境也会发生变化。人还是那些人,但是总会忍不住唏嘘。

走得那么决绝,好像不留一丝余地,但回来了就回来了,诧异的眼神一晃而过,再也不会在你身上停留半秒。因为生活是自己的,别人都是旁观者,谁有心去揣测你的来或去呢?

我坐在原来的办公室里,发现自己居然是怀念的。

那么多个日夜,我就是在这张办公桌前,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着,一页稿子一页稿子地审阅者,从文案到样稿,从清样到定版,办公桌还放着一盆仙人掌。沙文新是个好人,仿佛知道我注定会回来一样,居然一点儿也没有动过这里的摆设。

选题会从早上十点一直开到下午四点,因为是重头戏,每一个细节都要敲死,期间还有层出不穷的创意,能用的不能用的都拿出来讨论,气氛热烈,人人都激动不已。大会议桌上摆满了成堆的杂志、报纸、各种纸张,当然还有烟灰缸、零食,旁边堆着盒饭,连吃饭的时间都贡献出来了。

等讨论出点儿眉目、告一段落时,我回办公室一看手机,若干个未接电话。聂亦鹏,莫一一,呵,居然还有傅心扬。

我回来之后,马不停蹄,居然忘了,还有他。

聂亦鹏叫我注意身体,不要太拼命。我点头,连连称是。

莫一一告诉我,ag的一些经纪人私底下在找她谈广告合约的事情。她问我ag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些人是不是想跟ag解约?

我一一记录在案。树倒猢狲散是自古以来的天理,可是哪里分得清哪些人是铁了心要走,哪些人是趁机搅乱浑水,又有哪些人只是为了探听风向呢?想到这里,觉得聂亦鹏的日子也不好过。

至于,傅心扬。我摸索着手机上的按键,居然不知道该不该回他的电话,还没想清楚,责任编辑走了进来,我连忙放下手机,继续埋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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