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小鱼在乎,就应该改制!
显金眨了眨眼睛,再抬头看了看乔山长,又低头重新看了这篇文章的字迹。
狷然张狂,笔锋似剑。
乔宝元……
乔徽吧。
锦鲤花花叫乔宝珠,他当然该有个花名,叫乔宝元啊。
显金喉头微动,眨了眨睫毛。
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忽闪忽闪在下眼睑投出一圈隐蔽的阴影。
“写得……”
显金一开口,发现喉头有点涩,清了清喉咙再端正作道,“写得有理有据,有论点、有措施、有展望,用词优美华丽,却也有态度作风。”
反观自己的,“我这篇就太干巴巴了。”
太实的意思,就是没水货。
没水,就不润滑,读起来就又涩又难进。
显金明白乔山长这话的意思了。
乔山长我心甚慰地点点头,指了指脑子,“你这里有东西。”
又指了指手,“这里却没有。”
“去把茅草书屋用起来,不拘看什么,每一旬给我交一篇读后有感。”
这是以培养文科进士的目标在操练她啊。
学术垃圾贺显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目的,但是!但是!但是,能免费蹭国家级名师的单独小灶,这可是天大的便宜!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显金又与乔放之闲谈两句并购宋记的故事,乔放之未置一词,只点评了宋白喜这个后生,“……素来鼠目寸光,宽己严人,又贪乐怕苦,自私自利,还自诩读书人,读书人的脸都被他丢尽了!家业在他手上断送,也正常。”
显金正举步欲离,又想起在家嗷嗷待哺的便宜后爹,舔着个小脸,笑眯眯,“……您素来门路广,家父脚上巨痛无比,您可知,县城内哪处名医更好?”
乔放之沉吟道,“水东大街倒有位避世的大夫,原是京师太医院的王医正,受白堕之乱,心灰意冷地辞职回乡,只是他年岁已高,这几年越发不愿出门……”
乔放之一抬头,见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充满期待地看着他,若是身后有尾巴,必定摇出风,不由笑道,“你拿你青城山院乙等的牌子去请,就说是我爱徒家中有事,他应要卖个面子。”
爱徒呢!
显金眼神亮成钻石。
虽然导儿骂她、不认可她、说她是干巴巴的学术小垃圾,但她是爱徒呢!
乔放之拿了本书,像赶蚊子似的,“去去去——文章写得烂差,还有脸求人办事!真是皮厚!”
沉浸在“爱徒”喜悦中的显金摇摇尾巴,立刻闪人。
先去茅草书院借书,再去水东大街求医,最后去新店子拆盲盒——看看宋记的库房还剩些什么好货。
显金猥琐搓手,自觉把时间管理得很好。
哪知出师未捷中道崩猝。
一出茅草书院,就遇到了一只奶凶的拦路锦鲤胖花花。
乔宝珠小朋友叉着腰,专在青城山院的岔路口逮她,一见显金露面,便如弃妇般悲愤指责,“你还记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