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这个吧,这是我去苏联访问时那边的女将军送的”
一件苏军制式的墨绿色羊绒翻毛领大衣穿在了身上,一顶没有帽徽的苏军棉帽方方正正的扣在了头上遮住了满头银,衣扣扣紧,束腰扎紧,再次转身后。
两个孙子彻底被亮瞎了,一个红光满面,身材苗条的女军官傲然而立,这还哪像七八十岁的人啊?
“噢噢还有。。。还有。。”又从行李箱里拽出条鲜红的围巾
“这是你一刀爷爷的女儿在法国给我带来的,很喜欢!”
收拾利落再次转身。
这俩孙子直接给跪了,夕阳下的白雪中,一朵寒梅灿烂绽放!
当年打死个日军少佐一枝梅,可不是瞎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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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握望远镜的手止不住的抖,黄色鹿皮手套中的手湿热起来,镜头中五条奔跑的大狗牵拉着一辆雪橇滑行在林间的大路上,,一位头戴狐皮大棉帽,身穿羊皮大衣的臃肿老人闭着双眼在上面打盹儿,一只褐色的海东青低空飞行着紧随其后,大狗的喘息声,雪橇的摩擦声,海东青的鸣叫响彻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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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狐狸!看把你牛的,玩高科技啊,自动驾驶,活狗导航。
哎哟孙子,那斗鸟遛狗的诗怎么说来着?”
女长拍向上校的脖子。
上校端着一架高倍望远镜回答。
“老夫聊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奶奶您还别说,这老爷子确实有这种派头和气势”
“屁的气势,若有把a就好了,我现在就能爆了他的头!
哼哼哼。。。当年这个家伙不辞而别,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女长咬牙切齿的说道。
“咳咳咳咳。。。”上校被呛到了。
“收声!”女长腾出右手卡住上校的脖子将他的脸插进了雪中。。。
五百米。。。
三百米。。。
两百米。。。
常红缨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控制不住的抖,将望远镜放下对身旁趴着的俩孙子说。
“孩子们,奶奶我要打冲锋了,你们俩给我火力支援。。。”
“是!长!”
一百米了。。。。。。。。
猛然站起了身体,耳畔响起了徐小吹起的冲锋号
“哒哒哒滴滴哒哒哒哒哒哒哒滴滴哒哒哒哒。。。”
风乍起,靴底蹶起了雪块,下摆卷起了浮雪,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气势笼罩在两位新兵头顶,使两人热血沸腾。
这就是被称为“军区第一枪”的人,这就是用敌人的鲜血灌溉出的玫瑰,这就是敢爱敢恨的奶奶。
山岗上,常红缨踢开身前的积雪向下越跑越快,边跑边呼喊着“狐狸。。。狐狸。。。丫头来了。。。丫头找见你啦。。。。”
红色的围巾在飞扬着,棉帽的护耳被跑成了两只冲天辫,一次次摔倒在雪中,继续扑腾着,整个人开始滑滚,带起一片雪涌,奔腾而下。。。
雪橇里的胡义又开始做这个梦了,梦到了丫头在喊他,有丫头的日子才是最美好的,才是最快乐的,可是为什么这一次梦的如此真切?仿佛就在眼前。
缓缓地睁开双眼,这梦竟然是彩色的,微笑的表情渐渐凝固了,直起身子不待雪橇停稳,翻身滚落下来,挣扎着爬起跌跌撞撞的向那一抹鲜红奔去。
当知道这不是梦的时候,有股暖流在脑中炸开,酸酸的冲向了鼻孔,泪水瞬间模糊了眼前的世界,躬起身子不停地跑,不停地擦泪,脸上却带着笑,看着那雪中的美丽。
看着那雪中的精灵离自己越来越近,嘶哑着嗓子喊道“丫头,慢。。点。。跑,别摔着。。。”
她张开了双臂狠狠扑了过来,扑通雪花飞溅。
胡义被重重的撞倒了,然后她骑在胡义的身上,朝他的胸口抡起了拳头。
“打死你,打死你个混蛋,。。。呜呜呜。。打死你个没长肺的,打死你个逃兵。。咯咯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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