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听他说起雪雪两个字,我都有冲动想要移情别恋,想要整死我的爱情。
可实际操作起来,又下不去那个手。
于是,旅行的后半段,我催着车夫加快了脚程,到燕归山的日子就提前了好多天。
……
凝家扣着武林盟主的帽子,在燕回山间已然是个土皇帝。
儿子大婚而已,那动静却已经闹到了五十里开外。
因为宾客过多,山脚下小镇里的客栈全部住满,有很多人不得不往远处去寻落脚之处。
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
我将此番盛况称为腐败,对唐楚说:
“黑道跟官道其实是一样的,坐在最顶端的那个人都代表着权力。有权力,自然就可以在很多方面行很多方便。所以这些人说是来参加婚礼凑个热闹,但其实说白了,就是来送礼的!”
唐楚一边感叹凝家在江湖中的影响,一边对当前形势做以更深入的分析。
与我的出发点不同,他想到的是:
“如果有一天凝家要造反,你说我们家的大军能不能敌得过这些个武林高手?”
这个问题把我难住,但我想的不是真打起来谁会赢,而是凝家会不会有造反的心。
依目前来看,可能性不大。
那位凝大侠我虽只见过两次,但凭着女人和特种兵的双重直觉来判,他还没有把自己黑道身份漂白和起兵造反让大顺改姓的心。
他没有,他的下一代凝瞳也不太可能会有。
所以我给唐楚的建议是:
“目前来看,你这假设不能成立。”
可唐楚到底是一国太子,当他看到自己的疆土上有另一股势力正在不断地辉煌腾达时,首先生出的情感就是忧国忧民。
所以对于我的说法,他觉得并不乐观。
我正在考虑着要怎么样同他解释我心目中的凝家,一溜神,身边白衣青年已经飘至前方。
我追上去,见他举着一只狐狸面具冲我灿烂地乐。
待我到了近前,被他一把将那面具扣在脸上。
我从那面具眼睛部位的小孔看过去,白衣太子正乐得前仰后合。
他指着我说:
“落落,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胖狐狸!”
感谢这只面具挡住了我近来愈发来得勤快的伤感,我想跟唐楚说狐狸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比喻,千古以来,凡人都习惯于在狐狸二字后面再加上一个“精”。
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
狐狸再可爱,一旦成了精,那就是人人喊打。
纵是我勾住了爱人的魂,最终也得不到更好的结果。
唐楚看不到我的脸,也猜不出我在想着什么。
但他会弯下腰来拉起我肉乎乎的小手,一边欣赏燕回山下的景致,一边指着两旁林立的店铺跟我说:
“落落你要喜欢什么就跟我说,好吃的好玩的我统统买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