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各有特色,有的简洁素雅,有的华贵精美。
除马车外,也有马匹在旁守候。
马车外,踏云会的学子们成群地站着,交谈着此次去嘉应的各项事务,语气中不乏兴奋。
林以纾撑着侍从的手,踏上天都王族的马车。
身为王女,出行的礼制与他人不同,这马车大到惊人,通体漆红,车身四周雕刻龙凤呈祥,百鸟朝凤,镶嵌金银细线。
林以纾坐在车上,透过窗棂往外看。
人群里,就数王奉成的嗓门儿最大。
王奉成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和外面的学子聊得热火朝天。
他的胳膊因与白骨搏斗而骨折,用白布包着挂在胸前,就算如此,也没影响他叭叭往外喊的聊天兴致。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的外号叫王白面儿吗?”他兴致勃勃道,“因为小时候我得了一种怪病,脸上长了许多白麻子,一颗比一颗大,很多人都害怕我,才这般叫唤我的。”
众人打趣,“你?还能有人害怕你?取笑你才差不多。”
一群人笑起来,马匹在笑声中晃动尾巴。
王奉成口若悬河,从他八岁起开始聊起,直到王乾百走近后,才老实地停住嘴。
作为父亲,王乾百语重心长地嘱咐他几番。
严父话少,叮嘱的最后,落在一个‘你切莫话多’上。
王乾百一走,叮嘱就从王奉成的右耳朵里跑出来,话又如潮水般涌出。
他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朝外面牵着马匹的宋知煜喊,“宋兄,你适才是在看那辆马车吗?”
“宋兄?”
宋知煜不回答,连个眼神都没分过来。
王奉成:“那是王女的马车,宋兄,既然王女在马车上,为何你不一同去坐马车啊?”
宋知煜:“因为我没断胳膊断腿。”
王奉成:“”
他看向自己架在身前的胳膊,无言以对。
他将马车帘子放下,老实地在马车内坐正,心里直嘀咕。
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他这结课对子今日像是吃了火|药似的,火气忒大。
关口的风吹过两旁的榆树林,树叶簌簌作响。
风和日丽,马车轱辘滚动起来,骑马的学子们翻身上马,马蹄前行,踏云会的行伍整齐地向嘉应进发。
马车内,坐着的并不只有林以纾一人。
摇晃的车厢内,宋灵儿端坐于她的对面。
因为宋灵儿沉疴在身,林以纾特地安排她与自己同车。
林以纾安身于柔软的绸毯上,窗外的景色随马车的行进而倒退。
适才宋知煜说的话,她们显然都听见了。
宋灵儿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低声解释道,“知煜从前不是这样的。”
她道,“许是最近踏云会的事务太过繁忙,性子才急躁了些,让王女见笑了。”
林以纾:“”其实是昨夜被我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