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一个时辰了吗?
李抒玉默默想。
南容宣将李抒玉放在软榻上,小姑娘里头穿着寝衣,披着一件披风就出来了。
“白溪,去把红俏喊过来!”南容宣淡淡吩咐,将背后的剑解了下来,放到架子上。
李抒玉立即出声制止:“没什么!我说就是。”
李抒玉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南容宣,小声解释道:“我今夜做了一个梦,只是被吓到了,谁知道你一直没回来,就想等等你。”
南容宣双手环胸,听到这个理由攸得笑一声:“嗷……做噩梦了,我猜猜是不是梦见我死了?”
李抒玉瞬间抬头,小脸满是惊诧。
南容宣气笑了,抬手用力捏了捏李抒玉的脸:“李抒玉,能梦我点好吗?”
她拂开南容宣的手,摸了摸被捏疼的脸,有些委屈,谁想做这种梦啊?
少年微微弯腰,盯着李抒玉的小脸,低声道:“阿玉担心我啊?”
“你世子哥哥厉害着呢,再说了哪怕我死了,你蹲那儿也没用啊,还招蚊子。”
南容宣眼神示意了下李抒玉裤脚边还有一丝血迹。
李抒玉瞪了一眼南容宣,“你说的对,你死了不应该蹲那儿,我应该蹲在你坟头!”
“嗯……我坟头定没蚊子敢咬你,放心蹲。”南容宣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李抒玉冷哼了一声,现在感觉胳膊还有腿上,蚊子包痒得钻心。
李抒玉下意识就想挠,被南容宣一把抓住:“都破了还抓!”
南容宣唤了白溪送壶茶水进来,从柜子里翻翻找找,找出了一瓶止痒解毒的药膏。
他坐在李抒玉旁边,卷起李抒玉的裤腿,一双嫩白的小腿上,被蚊子连着咬了十几个包,上面还有被李抒玉抓出血的痕迹。
南容宣皱眉,抬眼定定看着李抒玉:“李抒玉,你在第三室等我不行吗?”
李抒玉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不就被蚊子咬了多大点事,我梦里你可是死得很惨。”
南容宣将茶水倒在绢帕上,动作仔细地挨个擦了擦被咬的地方。
李抒玉腿上的痒意瞬间缓解了不少,自己将袖子卷起来将胳膊伸到他眼前:“还有这儿!”
南容宣深深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李抒玉吸了吸鼻子,突然一惊:“你受伤了?”她突然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哪有?”南容宣将她被咬的地上都涂上了药膏,药瓶盖上,递给了李抒玉:“记得擦,别乱抓。”
“送你回去。”南容宣看着李抒玉一脸狐疑地盯着他,嘴角轻扬:“我今夜只不过去找人,没有遇到什么杀手!”
李抒玉好像又没有闻见了,从软榻上起身,没有休息好的李抒玉,此刻浑身酸疼,但是先前那惴惴不安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不过只是一个梦罢了。
南容宣眼神随意一瞟,突然瞳孔微缩,僵在原地。
“嘭!”的一声,李抒玉回头,见南容宣碰倒了水壶,将茶叶洒在了软榻上。
南容宣故作镇定,没看李抒玉,而是走到她身前,微微下蹲,“送你回去。”
李抒玉有些迷惑,不过也对,这么晚了,再慢慢走回去也太累了,于是便趴到了他的背上。
李抒玉看着少年通红的耳尖,下意识伸手碰了碰,谁知南容宣反应巨大,一个激灵往旁边一躲:“你干嘛?”
李抒玉愣愣道:“没什么,不小心碰到的。”
南容宣刚走出屋子,白溪正要进去收拾,被南容宣制止:“你下去吧。”
“是,世子。”
南容宣足尖轻点,直接用轻功将李抒玉送了回去。
告别了南容宣,她整个人都十分的疲惫,一沾枕头,就昏睡了过去。
南容宣回到第三室,端起盆,用布巾将那软榻上的茶水擦掉,布料上还残留了一丝淡淡的粉色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