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岑,怎么样?”对面立刻传来闻徵关切的声音,“彭幸言帮你吗?”
应岑听见这个名字,瞬间想起刚才那人在里面说过的话,只觉得一阵恶心,提都不想提他。
见他半天不说话,闻徵自然也明白,不由叹了口气,“岑岑,你也别难受,这钱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换谁都得再三考虑,我和我爸也说过了,但你也知道,我们家的那点家业就是全投进去也就是杯水车薪,不过我和我爸妈商量过了,要是……要是真到了那一步你就来我家住,虽然我们帮不了你,但养你吃住还是没问题的。”
短短半个月应岑从云端直接掉入谷底,听过的难听话比这辈子加起来的都多,闻徵还是第一个这样说的。
应岑鼻头突然一酸,但他不想表现得太脆弱,于是连忙抬起头来,好在他和闻徵隔着电话,对方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
“岑岑,你在听吗?”
“在听。”应岑回道。
“你还在那儿吗?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吧。”应岑说着叹了口气,从他记事起出门就有专门的司机接送,但这段时间公司亏空太过,该抵押的都已经抵押了。
“行,那你小心,我明天去看你。”
“好。”
“对了……”应岑都准备挂电话了,然而闻徵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道,“岑岑,你是不是所有认识的人都找遍了?”
“是。”应岑有些疲惫道,“但结果你也知道,连亲姑姑亲舅舅都不帮忙,更何况别人。”
“确实,就剩最后一天了,如果再找不到,应氏就真的救不回来了,这毕竟是叔叔阿姨半生的心血。”
应岑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理智冷静,“没办法了。”
“岑岑……”闻徵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敢说,语气显得犹犹豫豫。
“怎么了?”
“我只是想到或许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谁?”
“你还记不记得去年你过生日的时候,来参加你生日宴的那位,他送了你一套祖母绿的首饰……”
闻徵说到这儿就没有再说下去了,毕竟他们都知道那套首饰最后的结局。
被他当着那位的面扔进了不远处的泳池里,那时的应岑完全没吃过生活的苦,被娇惯得不知天高地厚,还当着所有人的面问男人是不是想老牛吃嫩草?
但男人的修养很好,并没有生气,只是再没与他有过什么联系。
应岑已经不想再回忆自己当年干过的蠢事,那时的他对生意场上的事接触的不多,完全不知道霍家意味着什么。
如果能穿越回去,他一定会乖巧地说一声,“谢谢霍叔叔。”
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再说什么都晚了。
只是闻徵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记得,你什么意思?”应岑回道。
“岑岑,那套首饰我当年查过了,是拍品,至少八位数,如果不是他对你有意思,谁家过生日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应岑闻言沉默了下来,当年他也是这么想的。
听说霍家那位都三十多了,他去年才十九,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什么心思昭然若揭,因此应岑才那么不给他面子。
但后来他也没再找过自己,因此应岑都已经把他忘了。
“你是说?”
“嗯,二十亿太大了,一般公司真的不会轻易投的,更何况是投给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但这钱对霍家来说不过洒洒水,现在若说谁还能救应氏,也只有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