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走近我,我慢慢向后仰。他解了我的哑穴,随即两只有力的手狠狠抓住我两边肩膀,老鹰提小鸡一样把我提起来,钉在墙上。肩上剧烈的疼痛加上双脚腾空的不安全感让我汗意直冒。
“那两个人你认识吧?”他笑着,手劲加大,“刚才那个男人在门外转了好一会。”
“什么?”很久不说话,声音都有些嘶哑,花痕淡有觉察到什么吗?
他笑得很开心:“我主动上去和他打招呼,告诉他我乖弟弟的情况。看他的样子出自名门,胸襟开阔,我想现在应该打消了疑虑。”
“你……”我连吐口水的力气都没有,不然绝对吐他一脸,我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人。
我想花痕淡千想万想不会料到那个人真的是我,他说不定都不知道我失踪了。
游湛哼笑一声,手一松,我从墙上摔了下来。他扯掉我的面具,用力捏住我的下巴:“以后别跟我耍花招,我可没那么大耐心跟你玩。”
下巴被他捏的生疼,被他抓过的肩膀更疼,我努力笑道:“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搞成这样。其实事情的解决方法很简单,你派人去那里找东西,我们在这里等,找到了不就皆大欢喜了?你也不用把我藏来藏去,还要躲避别人的追赶,多好。”
“说的很有理。”他放开手,阴阴地,“可惜除了我自己,我不相信任何人,当然要亲自去取。”
这话彻底断了我的念想,我知道拿到东西后我是不可能活了,这人是真正地心狠手辣。
“不过,”他的手又抚上我的脸,肆意抚弄着,“对于女人,我或者可以怜香惜玉一点,权看你怎么表现了。”
他的手像一条蛇在我脸上爬,我禁不住轻轻发抖。我很明白,就算我咬舌自尽,也威胁不到他,别做无用功了。强自忽略脸上游动的手,谄媚道:“想必你也出身不凡,女人不愿意,你肯定也不屑于做那种霸王硬上弓的事。”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霸王硬上弓也没什么,反正结果都一样。”
我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脸皱眉,琢磨着万一这个色胚有进一步的行动,我该怎么办,咬他还是咬我?除了黑寐,我不要任何男人碰我。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他还是放开了我,我跌坐在地上长长吁了口气。
他轻笑着略轻蔑地看着我,好像灰狼看手里的小白兔一样,手又捏住我肩上的伤口,毫不怜惜地用力,一字一句道:“记住,别耍花样,下次再有这种事,可没这么简单。”
看着他走出去,我很想放鞭炮,有种送瘟神的快乐。
恬静回到屋里,一张俏脸满是阴云,看我跌在地上也不来扶我,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充满了不屑和敌意。
我忍住肩痛,慢慢挪着,爬了很久才爬到床上。
真的太想黑寐了,如果这时候能让我看到他,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只想赖在他怀里,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干。
第二天一早又启程,就在上马车的时候听到两声马鸣,扭头看去,是花痕淡和马绯娜。
花痕淡看见我的时候,笑着点了下头,我也扯了下嘴角,不知道眼神是不是很哀怨。他最终还是没有认出我,朝着泷山方向进发了。
叹口气,我重新被带上马车,在游湛对面坐下。
水上逃生
昨天被游湛掐疼的肩膀今天更是疼的厉害,上马车的时候牵动了下,疼得我直咧嘴。
对面的游湛,正在吃着女人送进他嘴里的糕点,我不禁心生厌恶。一想到这个浪荡的男人阅女无数,我就觉得和他呆在一起有股糜烂的味道。
看游湛的武功,绝对不是普通人家出身。两个婢女武功也不错,尤其恬静,并不只是单纯的婢女那么简单,游湛对她极为信任。
他们的身份,我实在猜不出来,本来我就对这个江湖一知半解。还想着能不能拖延时间,没想到这些人目的性实在明确,拖也拖不了。
游湛忽然窜起身解了我的哑穴,我莫名地看着他,发善心了?
“你那个神秘朋友到底什么来路?”
“谁?”
“别跟我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他轻笑着。
我实话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下次一定问个明白。
眼前一花,顿时火火地疼,又被人扇了一巴掌。我习惯性以为是游湛,没想到睁开眼睛后看见游湛反手给了恬静一巴掌,声音比刚才我那个还响亮,阴柔道:“我说话你插什么手。”
恬静被打得撞在车身上,马车随之晃动了几下。她本来想反驳,在接收到游湛阴冷的目光后硬生生缩了回去,忿忿地看了我一眼。
她被打了我很痛快,我痛你也痛,大家一起痛,其乐融融。唯一不同的是我不能动,只能悲哀地扯扯脸皮缓解疼痛,不知道戴着面具的脸皮有没有指痕。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打过我耳光,现在才几天,就是清脆响亮的两个,我记住你们了。
“如果不是把你变成这样,我们又全然在暗处,怕是早让人发现了。寻找你的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快,我很好奇究竟是些什么人。”游湛轻抚着下巴,沉思状。
我嘴角渗出笑意,不动声色地撇撇嘴藏了回去。黑寐是杀手,难道他出动了杀手机构的朋友?这倒是说得过去,通常杀手机构做事效率比较高。
游湛打量的目光更甚:“我倒是没看出你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人兴师动众地找你。”
“游公子果然火眼金睛,佩服。”我露齿笑了两声,懒得再和这人说话。我确实没什么过人之处,我也清楚,不过有一人觉得我好,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