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到底年轻,也到底天真,并不晓得像顾志才这种混社会的老油条,从来不会只是灌酒这么简单,时悦离开去卫生间给了他很好的机会,他在菜里动了手脚,因而即便时悦只喝从刚开启的酒瓶里倒出来的酒,她避开了可能在酒里动的手脚,却没意识到菜里有问题。
很快时悦就觉察到不对,顾志才的声音听起来变得有些模糊,他的脸他的动作也变得有重影,她的大脑变得十分迟钝,行为更为迟缓,时悦只觉得头重脚轻,她十分十分困倦,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残存的理智让她想要推开门出去呼救,然而脚步却虚浮,她几乎丧失了行动力。
顾志才看着已经瘫软在一边的时悦,非常得意,时悦喝了酒,酒精加速了药效,她很快失去了抵抗力,意识也变得不清楚。顾志才看着她因为醉酒和药效而嫣红的脸蛋,几乎按捺不住。他扛起了时悦,把对方抱在自己怀中。
“走,带你去开心开心。”他语气下--流,带着时悦便准备坐电梯往聚宝楼上面走。
他在来之前就把一切策划的十分完美,选择聚宝楼就因为这间高档酒楼所在的大楼上方便是酒楼同一投资人投资的酒店。对于顾志才来说,酒足饭饱后满足一下其他方面的需求,再合适不过。
他有些急吼吼地搂着时悦,把还有些微弱抵抗的时悦塞进了电梯里,手已经不规矩地摸上了时悦的腰。
一路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他拿房卡开了门,把时悦丢在床上,就开始宽衣解带。却不料正是此时,门外传来了煞风景的敲门声。
“谁?!我没叫客房服务!”
然而敲门声并没有停止,而是更加激烈起来,像是要把门都锤开。顾志才实在没法忍受,他怒气攻心地随意披上了衣服,跑到了门口拉开了门。
顾志才那句“有完没完”还没说出口,就迎来了对面那人的一拳,正中眼圈,顾志才痛叫了一声,他挨打的那只眼睛瞬间就看不清了,眼皮肿大了起来,他跌跌撞撞摔进了房里,而揍他的那个人便推门走了进来。
顾志才这才看清了来人的长相,自然不是黄辰,黄辰还在派出所里待着,进来的男人穿着西装,一身行头都相当讲究,看起来非常斯文,一张脸也长得称得上五官精致,然而出的拳头却又狠又准。
“你?你?”顾志才终于认出来,眼前的男人,分明是那天挡开自己,把自己从时悦身边赶走的人。
谢延却根本无心关心顾志才的死活,他抓起了对方的衣襟,又狠狠照准人体最柔软的腹部给了顾志才一拳:“时悦呢?”
他的眼神看起来像是嗜血的狼,这一次,顾志才真的害怕起来,他捂住腹部,指了指床:“在床上,在床上。”
谢延又给了他一拳,顾志才这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拳头,不像是黄辰带着那些小混混打他那样,谢延的这一拳头,让他根本连痛呼都叫不出,只觉得疼的五脏六腑都错位了。
谢延的样子太狠了,顾志才绝对想不到这样一个看起来社会精英一样的男人,怎么比那些小混混下手还狠辣,他生怕谢延再打他,求饶起来。
“我没碰她!”
谢延越过顾志才,走到床边,才看到时悦蜷缩在床上,眉头紧皱,表情看起来并不舒服,谢延坐在她身边,轻轻抚摸了她的脸颊,时悦的脸都泛红了,体温也十分烫。
“时悦?”谢延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换道。
时悦翻了个身,然而她像是被梦魇住了,她隐约能听到有人在喊她,是熟悉又温和的声线,然而她却无力睁开眼睛。
谢延检查了一下时悦的衣物,确认完整后,才重新走回了顾志才身边。顾志才此刻还因为疼痛趴到在地毯上,谢延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厌恶,像是看一滩烂肉。
“你给她吃了什么?”他踩住了顾志才的手指,顾志才这一次终于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没什么!没什么!”谢延松开脚的一刹那,顾志才颤巍巍爬开了些,他自知武力上绝对不是谢延的对手,因此反抗也毫无意义,不如认怂,“只是一些助兴的东西,唯一的副作用是嗜睡,而且会有点记忆缺失,但是成分很安全,临床用来催眠的。只要多喝水,过6到12小时成分就全部排出体外了……所以去医院检测也检测不出来被下药……”
谢延踢了他一脚,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随手丢到了顾志才的脸上,极为冷酷地笑了:“我的名字和电话,方便你报警和索赔。”
顾志才却彻底萎蔫了,他最懂得察言观色去分辨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能,顾志才很清楚,这个男人如此近乎嚣张的做派,必然是有这样做的底气,他看起来家境富有,人脉大概也不差,顾志才没有和他硬碰硬的打算,更何况他也硬不起来,这次他被打,纯粹是因为自己动歪脑筋对时悦下药……然而事到如今,他仍旧并不是在后悔给时悦下药,他只是后悔没有调查清楚,看似什么背景都没有的时悦,背后有谢延这样一个男人。
谢延打横抱起时悦,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店。他几乎是发挥了宾利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朋友的私人诊所,直到抽血结果确认确实如顾志才所言,并没有什么其余对身体有负荷的不良成分,谢延才松了一口气。
时悦的状态看起来相当差,谢延根本不放心就这样送她回家,他最终开车回了自己位于市中心的公寓。
毫不顾忌别人的眼光,谢延又用非常珍重又小心翼翼的姿势把时悦抱回了房,他把毛巾用冰水浸润后,开始轻轻擦拭时悦的额头,她发热的脸颊,还有她的脖颈,希望她能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