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被丢在一边的铅笔,朝着谢延扬了扬手里未完成的画:“我是不是抓包到你上班摸鱼偷懒了?”
谢延轻轻拿走时悦手上那副未完成的画:“画画一直是我放松的方式。不过这确实是偷懒。”他把时悦抱紧了些,“因为最近画你画的有点多了,显然过了放松的程度,是放纵了。”
谢延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啃咬了时悦一侧的小巧耳垂:“那既然已经偷懒了,不如今天就把这幅画继续偷懒画完吧,趁着模特本人在。”他看了一眼手表,“离开会还有半小时,差不多。”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着时悦坐在他腿间怀中的姿势,拿起画笔,再次勾勒起那些线条。
时悦看着谢延的笔尖在画纸上轻巧又熟练地划动,陡然有些心动,她伸出手,握住了谢延的手,时悦的手掌太小,没法完全包裹住谢延的手,她轻轻扣着对方的手腕,跟随着对方的动作在画纸上划动。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她和谢延是一体共生的,她感受着谢延的动作,谢延的脉搏,谢延的体温,还有谢延诉诸笔端的思路和线条,她跟着他,描摹着自己的脸,她能感受到谢延笔尖倾洒下来的绵绵情愫。
画画大概真是时悦的死穴,她被谢延带动着勾勒着线条,完全忘记了周遭,而沉浸在眼前的画作里。她细致地看着谢延的笔尖所到处,他确实谦虚了,谢延并没有自己形容的那样在画画方面孺子不可教,他的笔力到位,寥寥数笔,却尽显风情。
“你画的这么好,还说自己没天资?”
谢延却浅淡地笑了:“我只有在画你的时候这么好。”
这个回答太巧妙,时悦完全无法反驳,谢延却趁机又偷袭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kpx的资深建筑师兼合伙人之一的康凡推开谢延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们一向冷酷的合伙人谢延,此刻正满面柔情温和地亲吻着怀中的漂亮女孩,而从来对异性严肃正经不假辞色的谢延,竟然让那个女孩坐在自己腿上,还是在办公室里。
康凡是跟着谢延一起一手创办kpx的,除了是密切的合作伙伴外,他和谢延也是非常好的同学、朋友,认识了将近十年,而这十年的岁月里,他从没有见到谢延露出如此纵容的姿态。他今天谈成了一个大项目,因此即便前台阻拦说谢延有访客,他也没忍住冲进了谢延的办公室,想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然而却意外撞见了这一幕。
而康凡诧异,办公室里的两个人也同样,时悦看到有人推门而入,看起来完全像是吓到了,她竭力想跳出谢延的怀抱,脸红的不像话,手忙脚乱的,谢延却在短暂的讶异后就恢复了镇定。他紧了紧怀里的时悦,安抚地亲吻了她的发梢。
“没关系,是熟人。”
康凡站在门口,尴尬得不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倒是谢延很冷静,他放开了时悦。
“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康凡愣了半响才想起来:“之前瑞士的那个项目我谈下来了。”
“看来要请你吃饭祝贺你为了事务所这么拼命了。”谢延笑笑,“你来的正好,我正好也有事找你。”
“啊?”
谢延拉过一边努力想要降低存在感的时悦:“正好认识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时悦。”他提起时悦的时候,连语调也不自觉的轻柔了起来,简直让康凡目瞪口呆。
“她目前在陈联安工作室学习,是个油画家。”谢延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他此刻只想把时悦介绍给所有他认识的朋友,恨不得打个大幅广告。
当谢延说“油画家”三个字的时候,时悦内心也轻轻颤动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被用如此郑重的姿态介绍,也是第一次被以如此骄傲的语气谈及。她望了一眼谢延,突然就只想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康凡只觉得眼前这两个人之间根本就容不得他插足,只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多呆一秒也是个强力电灯泡,和时悦互相认识后,便找了个借口飞速地溜了。
回去的路上,康凡一个劲地嘀咕,真没想到谢延这么冷淡理智的性格,谈起恋爱来那么腻歪。
“搞得我都想谈恋爱了。”
他刚从谢延办公室里出来,迎面就凑上了不少双探究和八卦的眼睛。
“康总,刚才那个美女是谢老板的女朋友吗?我感觉我要失恋了。”
“好像有点眼熟,不就是很早之前痛打高崇的那个吗?”
“谢老板不单身,我感觉我上班再也没有动力了……”
康凡平时都比较亲民,因而同事下属大多并不怕他,他只好虚张声势地瞪了大家一眼:“你们多看看银行卡,就有动力了,而且谢延不单身,我还是单身啊!”
结果这番话显然并没有安慰到众人,大家鸟兽状散了,显然康凡单身与否并不是大家关注焦点。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存稿正式没了(手动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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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过往,和谢延在一起后,时悦突然有一种时间如流水的感觉。她仍旧和谢延一起出入各种艺术展览和美术馆,然而即便是与之前并无区别的活动,如今也似乎与众不同。同样一副画,如今两人依偎着欣赏,韵味竟然也独特而新奇。时悦第一次能够安心地倚靠在另一个人的肩膀,每每此时,谢延都非常温柔地揽着她的腰轻柔地抱着她,两个人彼此不用说话,却已经懂得了对方举手投足间的情意。
时悦仍旧在陈联安的指导下继续学习,而谢延也终于正当光明可以以男友的身份前来探望了。而时悦在得奖后,也赢得了比赛组委会的美国之行参加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