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的人看着架在火上的烤全羊,又看了看周围再无人影,也很莫名。
其中一人喊道:“喂!有人吗?”
另一人也开始喊:“再不出来,我们可开饭了。”
旁边人道:“再等等吧!反正老三没跟上来呢!”
紧接着也喊道:“有人吗?”
树上二人所处位置,将几人看的清清楚楚,现在也拿不准该不该出去了。
那个被唤老三的背着个袋子赶来了还调侃道:“哥几个度呀!这么快就备好吃食了,这么香,谁的手艺?”
树上的梅笑楼心说:“你爷爷的手艺。”
见那人背上的麻袋动了动,一时两人互看了一眼,都未出声。
那老三朝背后麻袋喊道:“动什么动,信不信爷爷把你也烤着吃了。”
说完将麻袋重重搁在地上。
几人开始将黄羊取出来大吃了起来,那几人带了些酒,有酒有肉吃的好不快活。
梅笑楼眼见这烤熟的黄羊填了别人的肚子,心中那叫一个郁闷。
却听那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何家这小孩像年画里的娃娃似的,还真是有点可惜。”
“老二你不会是心软了吧!”
“这事可容不得你烂好心,这小子机灵得很,就算你现在好心放了他,也逃脱不了被他父母告官的命运。”
“五百两银子呢!若回去交不了差,老爷子非扒了咱哥几个的皮。”
“认命吧!谁让他父母得罪了老爷子”
“这样的安排也算殊荣,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别说了,吃完赶紧上路吧!我总感觉这地方邪门的紧,好像背后有眼睛盯着似的。”
“也是哦,怎会有人知道咱哥几个路过,提前备好食物。”
可不背后有人盯着咋的,梅笑楼忙了半天,到头来味都没闻着,已经恨不能将几人后背盯个透明窟窿才解气。
这时那老大话道:“剩下的路不能再歇了,时间上来不及了,还有一百多里呢!”
“抄近路吧。别耽误事。”
“鹰愁涧白天都难行,晚上你敢过?”
“别磨蹭了,吃完赶紧上路,你我性命是小。耽误了老爷子的事就麻烦了。”
五人一夜未停歇,轮番背着那个孩子长途跋涉。
梅雁二人可有些惨,烤熟的黄羊没捞着吃不算,为了跟踪几人,马也骑不得。
本以为那伙人吃不了一整只羊的,结果人家吃剩下的也全带走了。
两人只好一边咬着冷馒头一边喝着溪水下咽。
天将破晓,不知前面还有多远的路,时节已入深秋,更深露重,两人的衣服都被晨露打湿。
雁归楼旧伤叠着新伤,急行到后半夜总有些难忍的轻咳,先前还奇怪那几个人为何不骑马坐车,这时也清楚了。
原来脚下根本就没有路。路过鹰愁涧的时候,几人是抓着山间藤蔓一路攀爬直上的。
若没有前方几人带路,他二人很难想象这也是一条路。
即便是这样,后来的路也几乎都是梅笑楼背着雁归楼走的。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那险峻的悬崖峭壁已经过去,可下山的路依旧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