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不缺我一个教子,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他了。”
“给我继续打。”
我听着鸥嘴里的谩骂,拳肉相击的声音,已经从牙齿中碎掉的痛苦。
“我们不走了,不走了,我毁掉就是了。”我挣开了束缚,冲去了另一个房子,拿起斧头砍向了船。
所有人都追了出去。
“不”我听到了鸥在向我咆哮,我毁了我们的心血。
终于,船被毁的只剩下碎片。
族长也被我吓到了,他叫其他人先离开,以免引起岛上其他人的注意。
“够了吗?我们不会离开了。”我把斧头扔了,看向鸥,鸥跪在地上,死死地盯着地面。
“好,只要你们不离开,我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依然是我的教子。”
“不了,族长,我不再接受神的庇护。”
“好,你要知道我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不只有你的父母葬身于大海,还有人也是如此,我是怕你步了他们的后尘。”
“够了,请您离开。”我控住不住自己,如果他在多说一句,那把斧子就会砍向一个鲜活的人。
“再有一次,你们就给我到中央监狱里呆一辈子。”
再一次,族长钻入了丛林,消失不见了。
我走向了鸥,想扶他起来,可他甩开了我的手,一个人离开了。
回到了房间,鸥一个人躺着,我不敢过去,也不敢开口说话,鸥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也从来没有不理我。
我看着他背对着我躺着,我望着他,望着窗口倾泄出的光,望着窗外的一小片灯塔。
我不敢再去看海了。
我有的只有眼前的人和眼前的灯塔了。
冷战了三天后
鸥和我又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上。
我分了块面包到他的盘子里,他也没有推开。
“对不起,鸥”
我不敢看鸥的表情,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下午要出去。”
“好。”
吃完饭,鸥拿了弓弩和捕野兽的铁夹。
“鸥。”
“?”
“早点回来。”
鸥看了看我,提起了手中的工具,示意我他只是外出捕猎,让我放心,我知道他不是那么容易放下隔阂的人。
我心里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将近黄昏,鸥终于回来了,带着几只野兔和狗獾。
他看见我仍坐在了餐桌前,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又转过身去背对着我,等把猎物搁置在墙上后,走向了小厨房。
“鸥。”我叫住了他。“你想不想到灯塔去?”
我看到了他的瞳孔一瞬间的放大,昨日已死的灵魂再次回到了他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