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去了街口的面摊:“大叔,来两碗素面。”
晏书想了想又道:“大叔,还是一碗素面、一碗鸡蛋面吧。”
那摊主是老街坊了,在这街口做了十几年的生意,说是看着晏书姐弟二人从小长到大的都不为过。
摊主一边下着面条,一边寒暄道:“江家姑娘,这都过了晌午了,怎还没吃饭呢?是家中有事耽误了?”
晏书和气的答道:“王叔,这不快到年底了,就抽空去庄子上看了看,结果回来就晚了。”
摊主道:“我说呢,看你们姐弟两人这脚上都是泥土,进家门前记得跺跺脚将这些个泥土清一清,不然弄脏了家里,小心你娘说你们。”
晏书赶紧道:“谢谢王叔提醒。”
“面好了,小心烫。一会要是还想加面汤,和我说,定给你们添的足足的。”
“好咧,谢谢王叔。”
晏书将那卧了鸡蛋的面条推给书杰,“今日辛苦我家弟弟了,姐姐特意给你叫的鸡蛋面,吃吧。”
书杰又给推了过去:“今日您累坏了,还是姐姐吃吧。”
晏书又给推了过去:“过两日就是十五了,我得茹素,你吃吧。”随后又笑道:“等弟弟拿了奖励,到时候再请姐姐吃鸡蛋面,如何?”
书杰大笑道:“鸡蛋面哪行?到时候请您吃羊肉面”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舍不得?”
“姐,怎么会呢?”
吃完面条,姐弟二人在家门口捡了根枯枝,将鞋底上的泥土给刮了刮,看着差不多了,才敲了敲门。
张氏开了门,上下打量了姐弟二人,面带薄怒,“看你们这鞋脏的,衣服上还有灰,还不快拍拍再进家门。”
姐弟二人面面相觑,赶紧互相帮忙拍打起衣裳来。
进了家门,两人换了鞋,张氏道:“晏书啊,这都快年底了,你带着你弟弟跑出去都大半天了,午饭都不回来吃,还让隔壁你三婶家的老大带信家来。毕竟你是女孩子,不能三天两头的往外跑,这可像什么样子?”
晏书忙伏小就低道:“母亲是我错了,不该擅自做主在外面待那么长时间。”
书杰添油加醋道:“母亲,姐姐刚刚还说明天还要带我去山上”
张氏气道:“什么,明天还要跑出去,不行?”
晏书赶忙解释道:“母亲,我这次试着在冬季种菜差不多上都快成了,就等着收获了。明天出去后,我就在家多呆几日,不出门如何?”
张氏道:“这都冬天了,山上不安全。”
晏书道:“母亲,您放心吧,那山脚下住着十来户人家,从来没有听说有猛兽伤人的。而且我们都是大白天上山,更碰不到猛兽了。”
张氏知道拗不过女儿,只得再三叮嘱,安全第一。
张氏走后,晏书狠狠的掐了书杰一把,疼的他眼泪都快下来了。
说好的“姐慈弟孝”呢?
晏书见张氏将两人的鞋拿走了,赶紧说道:“母亲,这鞋明天还要穿,今日就不用洗了。”
张氏有些怨气的回道:“这么冷的天,谁天天有心情帮你们刷鞋,给你们拿出去晒晒。”
第二日天气晴好,晏书背着小背篓,背篓里放着一把小花锄,一包韭菜种子,一袋水囊,戴上帷帽向着山上出了。
与昨日一样,书杰陪着姐姐一起前往。
熟门熟路上了山,来到山腰的洞穴。晏书就地取材,从附近挖了黑黝黝的泥土直接装满两个三尺来长一尺来宽的大花盆,将韭菜种子播种进花盆里,将水囊里的水浇灌下去,然后在将另两个花盆倒扣上去。
事情做完了,姐弟二人站着歇了歇就出去了。
刚出洞口,冷风从侧面吹来,姐弟二人一阵哆嗦,赶紧下山回家去了。
到了家,晏书让张氏熬了浓浓的姜汤,姐弟二人一人一碗喝了。晏书觉得虽暖和了些,可那汗还没有出来。
果不其然,吃罢中饭晏书就开始流清涕、打喷嚏、舌苔白,身上还有些冷,这是风寒的症状。
这可将张氏吓坏了,立马泪眼婆娑起来,“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晏书担心传染给家人,就躲在屋里不出来,隔着窗冲着书杰喊道:“小弟,一会扶我去药铺看看大夫。”
张氏方才醒悟过来,“对对,赶紧去药铺。”
不一会,只听吱呀一声,晏书将那羊皮大氅都给披在了身上,头上戴了帷帽,估计是怕传染给家人。
书杰赶紧扶着姐姐去药铺,大夫诊了脉道:“这是邪风入体,染了风寒,不过这位姑娘底子不错,吃个两副药,了汗就好了。”
晏书想了想道:“能麻烦大夫顺便帮我弟弟看看吗?”
多赚一个人的诊费,有什么不行的,大夫诊了诊道:“小公子身体康健,请放心。”听大夫这么说,晏书方才放心下来。
付了诊金和药钱,晏书的那个心疼啊,半两银子又花出去了。
回家的路上,书杰撇撇嘴道:“姐,你看,银子没挣到,反倒花出去半两银子的药钱。这些日子娘肯定不让你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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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书气道:“就怪那阵风。早知道,咱们迟一点出来就不会受寒了。”
回到家中,张氏急急的问起来看病的情况,晏书道:“大夫说了,我这是风寒。不过我底子好,吃两副药,汗就好了。”
“好好好。书杰赶紧扶你姐姐去屋里,我这就去煎药,一会再将汤婆子给装上热水,你搂着它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