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身上,怎能野性与稳重并存?
顾迎清很讨厌被他逼得理智失守时,那个人仿佛已经不是她自己。
顾迎清光是想想,心口肉都在颤抖。
那些白天不敢想的,清醒时不敢回忆的,全都来了。
她顿了顿,踮高脚,身体前倾,将一半身体重量转移到他身上,用力吻上去,像他先前碾自己那般。
程越生原本一直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等她送上来了,却又立时接住她,掐着她的脸,一手将人按在身前,须臾之间便逼夺回了主动权。
顾迎清紧紧攀住他健壮的背。
手心下,衣服底,是充满攻击性的男性力量。
他松开她后,手还在她背上。
在以前,顾迎清压根想不到,跟男人接吻会腿软。
顾迎清匀着呼吸,“定金?”
程越生没吱声,手顺着她裙子拉链往上,摸到那两条为了稳固挂在肩头的衣袖的带子,轻轻一拉。
顾迎清轻瞪他一眼,“我自己系不上!”
程越生似很享受她气恼的样子,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那两条细带垂在身后轻晃,顾迎清伸手去拉,转过身背对他,要他重新系上。
程越生将烟叼在嘴里,皱着眉去系,随便弄了个结了事。
末了拍下她的臀,“行了。”
抬脚径直回包间了。
顾迎清等了片刻才回去。
进包间,他看向程越生,他旁边已经摆了张空椅子,他眼神示意她过去。
顾迎清目不斜视地过去坐下,没去看廖志忠和于符什么反应。
程越生再跟邓荣涛介绍了一遍顾迎清。
顾迎清跟人客气地喝了杯酒,便自己坐在一旁。
总算清净了,她神经也松懈下来,这个时候才感觉到饿,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过了会儿,饭吃得七七八八,有人进了隔壁打通的娱乐室,开始唱歌。
顾迎清坐在那儿无聊,左边耳朵听人聊天,右边耳朵听歌。
里面一会儿是在用蹩脚粤语极具感情地唱着:“风中风中心里冷风,吹失了梦,事未过去,就已失踪……”
一会儿又是:“啊……我的妻,王氏宝钏,可怜你守在寒窑,可怜你孤孤单单,苦等我薛男平贵,整整一十八年啊……”
因为这歌,应该说是这歌词出现在这种场合,委实讽刺得厉害,她忍不住转头去看唱这歌的人。
那男人戴着半黑框眼镜,一米七几的个头,长相白净斯文,此刻正手执话筒,音色不错,唱得沉醉,倾尽感情。
可她刚才听见他与别人聊天,说起自己考公多么难,自己的女友又是如何在他上岸后离他而去,现在的太太又是如何治愈了他。
后来说起,他太太是某位人物的女儿。
原来……
原来。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此刻,他身旁的女人环着他的手臂,不知道他太太看见了会怎么想。
顾迎清反正是挺想抽他两个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