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我们来说,不是比登天还难?”
郎鸢穿得像个熊,杵着一根棒球棍,全副武装走在被冰雪覆盖的道路上,冷得手脚发僵。
光是这要冷死人的刺骨冷风,就足以让他立马反悔扭头回家。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郎渊走在最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
张羌哆哆嗦嗦举着棒球棍在队伍最中间,已经快哭了:“我,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这,这也太冷了……”
他们冒着风雪出来,只能看见方圆十米远的东西。可是外面连根毛都没有,更别说什么丧尸。
根据前几天郎渊的描述,暴风雪里指不定会突然冒出个什么怪物来……
张羌腿都要软了。
“既然出来了,就不能这么轻易回去。”
郎渊带着他们走上别墅区公路。
别墅区本来就不像市区,人少,车少,地方空旷。
他们走出去几百米,才遇见第一个踉踉跄跄,在雪地里扑腾的丧尸。
看那丧尸的穿着,应该是别墅区的环卫工人。
它的脸和暴露在外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留着绿色脓液,隐隐约约能看见森森白骨。
郎鸢走到郎渊身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扭头看向他:“这,这怎么办?”
郎渊面不改色:“敲掉丧尸的脑袋,它就死了。”
但是这,这他们谁敢啊?!
丧世爆发前,他们可都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连一条鱼都没自己杀过,他们哪儿敢杀人?
“还,还是不要了吧,这好歹是一条人命啊……”
张羌哆哆嗦嗦往后退。
“这是丧尸,已经没救了,不是人。”
到底是还没被逼到生死存亡的关头,过去和平年代生活的思维和人性的善良没被腐蚀殆尽,下不了手。
郎渊定定看了他们一会儿,侧身挪开,让出位置。
这只丧尸要不要杀,都由他们。
郎鸢后槽牙紧绷。
他和张羌不一样,他打心眼儿里对郎渊有一种不可名状的信任感。
郎渊让他这么去做,那……
郎鸢一咬牙。
“咚”的一声闷响,是头骨和棒球棍磕碰的声音。
雪地里扑腾的丧尸头颅被敲掉,在雪面上滚了几圈,黏稠的黑色淤液将白皙的雪地染脏。
丧尸扑腾的身躯噗通倒下,动作戛然而止。它身上原本不冻结的液体迅速凝结成冰坨。
郎鸢:“……”
郎鸢猛地丢下棒球棍,胡乱甩着手疯狂跳脚,在心里惊恐呐喊:啊啊啊杀人了,他杀人了啊啊啊啊!!!
郎渊一把将他拉进怀里,拍拍他的后背:“没事,别怕。”
“这他妈,这搁谁身上谁不害怕啊,那可是人头……就这么……就这么……”郎鸢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