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肴不干:“那能一样吗!吃干粮饼跟吃汤河炒粉差别可大了,瞧胖哥瘦的,再不吃好点都赶上你了。反正你们那么多人,也不怕行李拿不了,多带一些呗!”
最重要的就是蚊香,这个极易折断又容易受潮。佳肴先拿粗纸包好,又用木箱装了。
不待叮嘱阿力,他就接过用心放好,笑道:“这个最好!有了这个就不怕那狡诈该死的吸血蚊子了!”
收拾停当后,佳肴又让阿力把他俩的衣裳都拿来,她把开边的磨薄的地方全都补了一遍。阿力还诧异道:“你不是不会女红的吗?”
佳肴得意道:“在船上跟人学的,做衣裳还不成,补衣裳做小件可是非常熟练了!”
阿力忙把自己毛边了的钱袋子递来:“帮我把这个缝结实点!”
佳肴一看他那蓝粗棉做的巨丑钱袋,直接抓来丢到专装破布的口袋里,留着粘鞋底用。拿出自己才做好的一个新钱袋,枣红色绣了两片竹叶:“这个给你用。”
阿力欢喜接过,立即把零碎银子铜钱都装进去。等佳肴补好他俩的衣裳送去的时候,阿力突然道:“你那钱袋还有吗?也给我家公子一个。”
佳肴道:“他的也破了吗?没有了呢,我就缝好三个,给两个兄长一人一个,给你那个还是预备自己用的。”
阿力思索一下道:“那你把我的那个旧的还我,这个我给公子。”
佳肴回去翻的时候把一个已经做好能用,只是还没绣花草的青色荷包翻了出来。拿给阿力道:“这个也能装钱,就是还没来得及绣花有点丑,你不嫌弃就拿着用吧!”
阿力接过再三道谢,两人再次确认所有行李都收拾好,这才各回各屋睡下。
沈明觉和谢清涛在书房聊到深夜仍未歇下,佳肴都睡了一觉,起夜时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轻叹一声去厨房把火升了,炸了个花生米,煮了两碗鸡蛋青菜河粉。
倒一壶果酒端去:“大哥,胖哥明天还要早起出发,还是早些歇下吧!”
谢清涛欣喜接过笑道:“佳肴一来,我只当又回到学士馆彻底读书的时候了呢!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吃到佳肴煮的宵夜!”
佳肴道:“等你从交趾回来就能吃到啊!胖哥莫说这些让人伤感的离别话。”
谢清涛神情微变,轻声道:“佳肴会为我离开伤心吗?”
佳肴微微偏过头认真道:“当然了!你和阿力对我来说,就跟家人一样!”
沈明觉轻咳一声道:“佳肴快去睡吧,我们吃了粉就睡。”
佳肴哦了一声:“里锅烧的有热水,夜深了你们别用凉水洗漱,容易受凉的。”哪怕是大夏天,沈佳肴也觉得洗澡用温水的好。不像这几个男的,直接打井水洗。
沈佳肴一走,谢清涛不待沈明觉发问,先道:“前日在海边我与佳肴聊了一会心事,对肖弘宣的所做所为,她心里十分痛苦。
我觉得沈兄之前说的对,暂时不要给佳肴说亲,留些时间让她静静心。”
沈明觉本来想问,‘你是不是对我妹另有想法?’一听他这话,又想道‘我何时说过暂时不要给佳肴说亲的话?’
转念一想又道:“佳肴还说了什么?哎,身边只有我和阿远这两个粗心兄长,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她又不愿意恢复女儿打扮,若是如此还能跟当地姑娘交上朋友。”
--
作者有话说:
收到书友们的打赏了哦!太感谢了!大家放心,哪怕成绩再差,我也会认真写完,不烂尾不弃坑的!谢谢!
阿力的助力
谢清涛一听沈明觉有意让佳肴恢复女儿打扮,瞬间想了许多,随即道:“我觉得佳肴做男儿打扮挺好,这新安鱼龙混杂,你要推行新政策难保不会得罪人。
若知道沈县令有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在新安,只怕不少人来打主意,徒惹烦恼。
不如佳肴依旧做书童打扮,出门也方便,还省心不少。”我也不用担心她被别的男子惦记。
沈明觉皱眉道:“可她到底是女子,总这样在外面跑,于名声也不利啊!”
“沈兄想多了,你又没打算在这里给佳肴说亲,待你三年任期满,调任到富庶之地,或是把佳肴送回家乡,再恢复女儿打扮就是。
到那时你不说,谁会知道沈大人的嫡亲妹妹,曾经是你身边的小书童了!”
沈明觉似是别有深意地道:“她现在也不听劝,只能由着性子来了。待谢兄从交趾回来,若有时间再帮我劝劝,她到是听你的话。
总说你要也是她兄长就好了,瞧瞧,我这个兄长都比不过你了。”
谢清涛喝了一杯果酒,将满怀愁绪徐徐藏尽于心,低声道:“我也当佳肴是亲妹妹,沈兄放心。”
谢清涛从沈明觉房里出来的时候,只见几间房的灯全熄了,佳肴的房间也是,淡淡的月光洒在房门上,依稀能看到门帘子上的花纹,安静的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谢清涛站在黑暗中,默默地盯着她房间的门看了许久。有那一瞬间,他想去敲门把里面的人儿叫出来,携着她的手,在这月光下把心里的话都告诉她。
可是看着月光下自己的影子,漆黑深沉,那个影子的主人,是一个被削了爵的世子,一个礼部七品主客司,前途渺茫。
还背负着重振家族的重任,此刻,他即没能力也没时间,还没有银子,甚至连未来都没有。
给不了承诺,也给不了誓言!
头一次为一个人患得患失到如此强烈,深深吸一口午夜的空气,脑中是今天佳肴忙进忙出为他准备行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