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落地,院中众暗卫便已察觉,但无一人行动,原因无他,主要是这些日子,潮海生来得太勤了,一日至少来两次,所以他们已经习惯了。
不过今日倒是有些稀奇,还带了一人来。
屋内,江稚鱼用完膳还带回了一份,看着半支起身子靠在床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的贺言庭,江稚鱼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她将饭菜放在桌上:“嗟,来食。”
凹造型的贺言庭:“……”
他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什么意思?”
“哦,我怕你说你不吃嗟来之食,先替你说了。”
贺言庭一噎。
江稚鱼笑得眉眼弯弯。
他缓步下床,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江稚鱼在屋中走来走去消食。
等贺言庭简单用了一些,放下筷子后,江稚鱼才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月前,可惜回来得有些晚了。”想到看到的那些景象,贺言庭眼神便微微一沉。
误以为他在后怕,江稚鱼很是不熟练地安慰道:“都是比较真实的梦罢了,不必当真。”
话有bug啊
梦吗?
贺言庭可不这么觉得。
但他不会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争论这个问题上面,所以只是颔首点头。
江稚鱼又问:“上面的人都是你安排的?”
“有些是我的人,有些不是。”
“瓦剌一战应该并不轻松,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最快不应该也得持续个一年半载的吗?】
贺言庭眼神微微一动,含糊道:“用了一点非常手段罢了。”
江稚鱼也没有刨根问底,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搭着话,好一会,江稚鱼才道:“方才打包时,我猜他们已经猜到你醒了。”
贺言庭对此并不意外,他知道瞒不了多久,或者这么说,哪怕其他人没有发现,到了夜间,他也还是会主动离开的。
之前是意外没有办法,情有可原,但若是清醒了还与人同床共枕,那就是存心败坏名声了。
贺言庭自然不会逾矩。
他正欲开口,门却被一脚踹开,皇帝和潮海生一前一后走进来。
潮海生眼神冰冷地打量着贺言庭,嘴里也冷冷吐出:“不要脸”三个字,随即拔剑出鞘:“今日,我便来取你性命。”
房上的暗卫刚放下捂着耳朵的手就听见这么一句,顿时慌乱得像下饺子一样从屋顶下来,鱼贯进了屋中,守在贺言庭身侧。
屋中顿时又挤满了人。
江稚鱼:“……”
贺言庭尚未反应过来,看着潮海生的脸,喃喃道:“师父?”
暗卫们:“!!!”
师父?!!!
潮海生不仅不为所动,听到师父二字面色还骤然冷了几分。
贺言庭竖起手,那是一个强硬的,不容忍违抗的手势:“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