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希文听了沈临的鬼话嗤笑一声,啜了口清水,表情玩味。
宋尧眼前一亮,随即愈发觉得自己无比多余,这这这……难道我也是你们py中的一环?
“吃好了?”陶希文看沈临抽了纸巾擦嘴,出声询问。
“嗯。”沈临夸张地捂着胃,“陶老师做得太好吃了,我胃都撑得痛,哎哟。”
“真的吗?那前辈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陶希文绕到沈临身边,不由分说强行把人“搀扶”起来,略显亲昵地搭在他肩膀上,“不用跟我们客气,下次想吃什么我做好了给你送过去。”
“那多不好意思啊。”
表面只是二人搭着肩膀往前走,实际陶希文掌心用力,几乎是硬生生把沈临推出门去:“有空常来啊,我和尧尧随时欢迎。”
直播间的弹幕上罕见的寂静,刷礼物和灯牌的不少,评论却没几个有营养的。
过了许久,才冒出来一条:【看不懂他们三个。】
于是粉丝们打破了沉寂,变得热闹起来:
【我也,有种莫名的好磕又莫名的难磕的奇怪感觉。】
【一时不知道拉谁跟谁比较好,好像排列组合都行,又好像哪哪儿都不太对。】
【不知道你们磕了谁和谁,但我看出来了,宋尧磕的是沈临x陶希文,哈哈哈。】
【我也看出来了,笑发财了啊姐妹们,他那个表情不要太明显。】
【成天看他到处蹦跶,今天倒是挺安静没作妖,一时不太适应。】
【还挺可爱。】
【随机挑选一名磕学家,速速出来给我分析一下糖点。】
门刚落锁,陶希文的眼神和神态骤然冷下来。
而另一边,沈临站在门外,小声嘟嘟囔囔:“尧尧?叫得倒亲热,真当自己是他男朋友了,一个恋综而已,逢场作戏还当真了。”他不悦地皱皱眉,收敛了嬉笑的神色,回自己房间去了。
陶希文回到餐厅,宋尧正坐在餐桌边,饭菜还没收拾。
“送走啦?”宋尧见陶希文回来,笑眯眯问道。
“嗯。”陶希文点点头,打算清理了桌面去洗餐具。
“你不要再吃点吗?我看你都没怎么动,今天没胃口?”宋尧问道。
“不用了,我吃好了。”陶希文将餐具堆到一起拿到厨房去,“你不用管,我来收拾。”
宋尧刚要说帮忙,随即想到放陶希文自己洗碗大约更有利于他塑造“暖男”人设,生生收住。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说明朗不甚明朗,但也谈不上阴郁,空气闷热潮湿,大概率这几天会有雨。
海滨城市总是这样,本就临海近水汽大,碰到阴雨天不用洗澡身上衣物都湿漉漉一片黏在身上,加上快到正午的阳光直挺挺落下,仿佛没有云层般暴晒,是很容易水土不服。
原主记忆告诉他,陶希文一向怕热怕暑气,到夏天时常胃口不好吃不下饭。
作为临希爱情的小保安,宋尧肩负着替沈临暂时照顾陶希文的职责,他怎么能看着人身体不舒服?
宋尧垂目思考了一会,灵机一动,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陶希文的背影道:“我给你做绿豆冰糕吧!那个消暑气很管用的,也不伤胃,觉得不舒服吃些糕点就有胃口了。”
陶希文实在是很想告诉宋尧真相,他是被沈临气得吃不下去,但回身看到宋尧眉目间的雀跃和期待,以及毫不掩饰的关怀,他心中一暖,笑着点了点头:“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陶希文还是个软萌幼崽时候曾经被一个哥哥跳街舞惊艳到,从此爱上了跳舞。他清楚地记得是十二岁那年,他强烈要求去高丽国做练习生,彼时他正在漂亮国读书,但着了魔一样求着父亲母亲答应。最后父母不忍心扼杀儿子的梦想,他如愿去了高丽。
但现实是残酷的,送到那里的小孩不谈贵贱,整日都是不分昼夜的上课和练习,陶希文很快失去了对兴趣的狂热,最终支撑他走下来的不过是不服输的劲头。
他越来越不爱讲话,整日闷头练习。由于年纪最小力量性不够,在练习生里算不得最优秀的那个,又不爱博眼球,自然也就无人关注。
这个时间只有同练习室的宋尧偶尔与他交流,说起昔日这位队友,陶希文当真不知道如何形容。他不是在装x就是在说教,一秒装八百次生怕别人看不到,但也因此帮助陶希文复盘和学习,纠正了不少舞蹈动作。
但某个晚上宋尧突如其来的告白把陶希文吓得落荒而逃,然后宋尧就开始发疯。除去日常暗戳戳对他动手动脚,便是在人前和镜头前面阴阳怪气。
由于国内外的流行热潮时间差,那时刚好赶上非主流的末期,宋尧把陶希文的名字刻在自己胳膊上,并将s改成“1個傷忄のren”“守逅、woの希希”等等,诸如此类骚操作层出不穷,整日林妹妹一样顾影自怜,把陶希文整得烦不胜烦。
被公司强制分开半年,再见时便是组队出道,那时的宋尧已经变了,谄媚而势利眼。待他抛开团队单飞后,陶希文只觉得这人变得令他恶心,鲜少和宋尧再有接触。
后来陶希文爆红,流量飞升,粉黑混战中多少是过分夸大了他和宋尧之间的关系。平心而论,陶希文发现自己印象中只有那个在媒体前表演欲强盛的势利眼前队友,脱去这个外壳,他其实并不了解宋尧。
比如现在这个在厨房为了他忙碌着的宋尧。
陶希文不知道宋尧在糕点上还有所涉猎,更诧异他竟然记得自己天热了胃口就不好,吃不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