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道歉了。
女生想,但发展一如她记忆中。
(啧。)
对方很不耐烦的啧了声,就像把水瓶放在桌子上是对方的错。
“!”
一瞬间,女生感觉自己脑袋空了,然后便是思绪翻涌。
不能暴力。
因为用暴力和恐惧根本无法发泄她的情绪,她不需要对方知道自己做的是恶行,也不需要对方愧疚,说到底她只是觉得用暴力过了,但无睹,她的心会爆炸。
一切都是出自于她的自私。
但不显然的恶让她过激不了,该死该死,女生握紧双手,到底要怎么做?
就不能按照套路霸凌吗?为什么要让她看到不显然的恶,为什么要让她看到不知道自己在做恶,偏偏恶行还轻微的家伙?
她是来看小说的,知道什么是小说吗?小说是幻想,小说角色都是承载幻想而诞生的。
但人绝不会是幻想,人是在自私中成型的。
也就是她需要的是只能无视霸凌、心中惴惴不安生怕轮到自己、脑子清楚眼前发生的事情是错误的背景板。
而不是无视了霸凌、并觉得被霸凌的家伙才有问题、所以理所当然讨厌、但又没有能力霸凌、只能用冷漠、孤立来霸凌、也不觉得自己在霸凌的家伙。
“……”
一旦开始了这个视角,女生就开始注意到一些事情。
看似和谐的大课间,女生抬头一看,看到了三人小团队里像是凑数一样的第三人,那个家伙一边加入聊天一边又面露不耐。
“……”
再往隔壁一看,来安慰的家伙因为对方说下去而皱眉,但没有离开而是忍耐着应付。
“……”
闭上眼一听,她就能听到那么多三观不同的人凑在一起时的声音,是让她无法认为是朋友的声音,因为她听不到去了解对方的声音。
“……”
真x的无聊。
她不是来看这些早就看过的恶的,她要的是符合某种幻想的霸凌,显然的、尖锐的、残忍的恶,而不是不显然的、毛糙的、不自知的恶。
前者她还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反应,但后者,她只会觉得无聊和不能过激的憋闷,还不如待在家里看小说。
“……”
塔塔,塔塔,女生按压笔发出规律的声音,她想自己轻率而选错了学校,也许她应该……不,女生摇摇头,也许她应该先改改这习惯性逃避的做法。
但总之,她想了太多太多东西,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了,以前有学习、工作推着她去行动起来,但她的心里可能没有推动力。
就像另一个她在奥克斯墓前说的那样:
我仍然期待关系,但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惯性、还是因为我自己,也许我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期待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