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城市,这个行业,我们公司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虽然自身能力最重要,可是除了专业知识,也需要对产业链有深刻的了解,他才刚刚起步,却打算走了。
其实我最怕的是他离职是我的原因,他最后跟我提过要带我一起离开,我并未深思。倘若真是因为我,那也应该是我离开。
必须要跟他谈一谈。
走到茶水间拨通了严冬筠的号码,响了许久,才接听对方一声清淡的‘喂?’。我突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究竟为什么离开?真的是我能改变的吗?
“你有事吗?”我久未说话,他问道。
我凝了凝神:“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要离职。你……为什么要走?”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下。”
“如果。”握紧电话,“是因为我,那么你留下,我离开。”
“呵!你太天真了,有人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结果,怎么可能会让你离开!”
“跟这个没有关系。”
“他为什么让我发现你们之间的关系?还不懂吗?”
我突然想到那条短信!
挂完电话,马上拨座机给萧助理,很快得到回复,可以进去。
推开门,里面烟雾缭绕,他从一堆文件中抬眼,一如既往,没有一丝表情,冷冰冰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虽然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可是看见他连头都吝啬抬起的样子,还是有些难受。爱上这样人时时刻刻都在祈祷他能给一点温柔地回应,可惜也只有他需要我的时候才会对我有一丝温情。
“林总,打扰您了。”我收起冷却的心:“可能这件事情与我并无关系,但是作为同事,严冬筠的能力众所周知,他年经小,如果再细心栽培,一定大有前途。”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只是提个小小的建议,觉得林总您应该挽留这样的人才,如果他离职,是公司的损失。”
“究竟是要公司挽留,还是你要挽留?怎么?被他发现你跟我在一起,就这么担心?”
“不是……”强忍着心里的酸楚,“他对于公司的价值比我大。如果与我有关,他留下,我走。”
他不再说话,又点了一支烟,冷笑:“既然你这么希望他留下,那么可以,你离职……”
“好。”我果断地回答。
“条件是,你做我的情妇。”
“什么?不可能!”我大惊。虽然我们发生过关系,但那是因为我爱他,我愿意,对于严冬筠只是尽朋友之情,他帮过我许多,可这不代表我会牺牲自己做一个被动的情妇。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如果你没事可以出去了,抱歉,我明天还要出差,现在很忙。”
我后退一步,突然觉得可笑,严冬筠说的对,我真的太天真了。一遍遍提醒自己,又不死心地高估自己,竟然还妄想以他对我那一丁点的感情打动他、改变他……其实,我根本就不应该来这里。
“既然这样……”我恍了恍神,紧握住发白的手指:“我也辞职吧!”
“你威胁我?”
“我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你的。”
他弹了弹灰烟,脸色十分阴冷,吐了口烟雾才说:“如果我没说错,这是你第二次主动找我吧!每次都是有求于我。除此之外,你从未主动给我发一条短信,一个电话,现在你竟然还因为那个穷小子威胁我?我还真是小看他!”
“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易安你看看你,曾经我能轻易捕捉到你的灵魂,看透你纯静的眼神,而现在,你好陌生。”
我垂着眸,眼球好像掉在了地毯上,脏了,不再纯静了。素色的地毯有一种寡味的蓝,蓝的深邃又跟我一样乏味。他终于看清我的真面目了吧!世上清纯貌美的脸太多了,可惜他找错了人,没想到肉体的里面空无一物。
“如果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我点点头,“那不打扰林总了,辞职书我会交给廖经理。非常感谢林总这一年多对我的信任与认可,很抱歉不能再为公司服务了。”
再次明目张胆地望他一眼,他盯着烟灰缸,脸色如阴霾的天气,无所谓他怎么想。程立雪的事给了我太多触动,那些不堪的话源源入耳,仿佛每一句都是在说我,虽然表面平静,内心早已动摇。当严冬筠说带我离开时,我就有一丝动摇,或许我真的可以爱上他,又或许只是害怕。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等着眼前的人主动赶我,我的自爱已经被他碾压粉碎,剩下那一点可怜的自尊也要被他抽干吗?
不了。我不会再求他爱我,我会好好爱自己。
☆、
转身离开,刚刚迈出一步,突然听见‘呯’的一声响,安静的办公室,这一声格外的刺耳。
惊愕地回头,林章竟然把烟灰缸摔在侧边墙壁上,那一角深深地凹陷进去,有一种待填补的空虚。
我不明所以,看向他,他一张脸因为愤怒显得凶狠,额头上的血管也突突跳动,双眼直直地刺向我:“想走?可以,广州的项目虽然我们只拿了后期,可定金都要30,报价是你做的吧?”
突然间有些怕他,现在的他对我而言是一只躁怒的狮子,不知他为何会激愤,也不知他何时会扑上来。
“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我有太多手段把你钉在这里,但是我不想动手,麻烦!也不想费事,毕竟这种结局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劝你最好听话一点。”
僵滞在原地,感觉他的语言不是钻进了我的耳朵,而是每一个字里都跳出来了一个小人,拿着木锤,连蹦带跳,敲醒我的认知。他是这样的人啊?无限深情又无知地望进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