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们这些老头子总不能一辈子把他绑在身边替我开车,不能阻碍别人发展。”许局说道。
“老许这话不错,年轻人是该出去闯闯。”郁国宗附和道。
“我去看看茜西。”郁卫恒离席。
没有要郁卫恒去找,许茜西主动发了消息给郁卫恒让他出来一下。
“这一年多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吗?”郁卫恒在酒店旁一条昏暗的小巷子里找到蹲在那里的许茜西。
“那次回去后我们就跟我爸妈坦白了,但爸妈说什么也不同意,还把我关了起来辞退了明明,我没有办法,只能逃出去找明明私奔,我们顺利逃走了,逃到了z市的一个小镇上,扔掉了手机,谁都没有联系,虽然日子过得艰苦,但只要能跟明明在一起总是开心的。”
“我一直想要个孩子,我觉得只要我们有了孩子,到时候我爸妈不接受也得接受,明明一开始不同意,最后还是被我逼得妥协了,我们在那里登记结婚了,那天明明却哭了,他说他对不起我,他一直都舍不得碰我,一直想把第一次留到我们结婚的那天,想等到父母认同的那天,能够给我幸福的那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一切都当作逼父母同意的手段”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太想要孩子,压力太大,一年里我始终没能怀孕,去看了许多医生依旧没用,还被我爸找到,我爸拿我没办法只能拿明明开刀,明明的父母,明明所有的亲戚在一夕之间全部失业,是我爸做的,他威胁明明,他一天不带着我回去,他的亲人就一天也别想找到工作。他的家人都是拿着微薄薪水支撑着整个家庭开销孩子上学的普通家庭,失去工作等于断了他们生路,他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灭绝人性”许茜西哭得抽抽哒哒,但还在继续说着,郁卫恒将纸巾递给她默默地听着。
“明明很痛苦,但他从来没说过要离开我,他努力试着替他们找别的工作,但每次都干不到两天就被无故辞退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追着明明硬要跟他在一起,如果不是我拉着明明私奔,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明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所以他才在一开始拒绝我,他才想将一切扼杀在源头,是我太天真,太一厢情愿地以为不管什么困难只要我们足够相爱一切都能解决可是我错了,事实比想象的可怕一万倍,看着明明痛苦,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他,只有离开他他才能解脱”
“那他现在人呢?”郁卫恒问道。
“我不知道,自从回来后除了签字离婚那次我就再也没见到过他,我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没事的,许局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他一定在某个地方好好地活着。”郁卫恒抱住许茜西安慰她。
“你去悔婚好不好?现在只有你能这样做了,只要你不同意,我们就不用结婚了我求你”许茜西抓住郁卫恒的手臂哀求道。
郁卫恒抽出手臂:“没用的,你就算不跟我结婚也会跟别人结婚,那时情况只会更糟。”
“可是只要结了婚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只要我一天没结婚,我跟明明就还有可能。”
“你还不死心吗?事情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了你还能怎么做?再私奔一次吗?”郁卫恒敬佩许茜西为爱付出的勇气,但她行为太过愚蠢。
“那你呢?你真的想跟我结婚吗?富凡知道吗?”许茜西问道。
“我会找时间告诉他。”郁卫恒偏过头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这么淡然地就接受了?你跟富凡在一起不是吗?你有想过你结婚后富凡的心情吗?你以为结婚后你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吗?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他?”
郁卫恒没有回答,起身准备离开。
“我会告诉他的,告诉他我们要结婚的事,你觉得他能接受吗?”许茜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拼尽最后一丝希望,甚至做出平时自己最不齿的事来,只要一切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那我先谢谢你替我做了我该做的事。”
“伪君子!你会后悔的!你帮帮我,也帮帮你自己,我求你,求求你”许茜西哭得声嘶力竭。
郁卫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事实证明许茜西并没有她说的那样不择手段,过了两个礼拜富凡都没有提到郁卫恒要结婚的事,一切照旧,似乎又有点不太一样,富凡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还像有心思,但肯定不会是自己要结婚这件事。
富凡一直想找机会跟庄衡谈谈,但一直没能有时间,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跟父母出柜。
从过年回来郁卫恒将那只带不进去的玉戒指还给自己,说着“它并不适合我”的时候富凡便下定决定要送他一只属于他的戒指,但在送他戒指之前富凡想为两人铺好路,扫清障碍,不想郁卫恒将来因为自己家里的情况受半点委屈,他不能替郁卫恒做出柜的决定,但他可以替自己做,至少将来他们在一起会少一点障碍,郁卫恒会少一点麻烦多一点保障,同时也想让郁卫恒看到自己的决心,让郁卫恒知晓自己不是随口说说,而是真的想跟他一辈子。
富凡从来没给过任何人承诺,但是现在他想给郁卫恒一生的承诺。
富凡在朋友那边没有得到的隆重对待,在父母那边尽数还了回来。听到儿子说自己喜欢男人,并想跟他结婚的那刻,富妈妈吓得差点晕厥过去,富爸爸冲到厨房里拿起擀面杖就是一顿猛打,但富凡嘴硬怎么也不肯认错,被打得鼻青脸肿连吭都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