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了张嘴,还没问出来,江既就推开了门先行进去。
我跟着进去,伞拿在江既手上,一路滴着水,顺沿到中岛台。
“吃药了吗。”
“吃了。”我撒了个小慌,盯着地上的水迹继续说,“我有点想睡觉。”
头烧得昏昏沉沉,眼睛欲闭欲阖,差点就要在客厅睡着。
“还是之前那个房间吗?”
我揉了下酸涩的眼睛,没听到回复,只能站在原地。
我感受到有个影子不断向我靠近,然后江既站在我的旁边,说:“先换衣服。”
我跟着江既上了楼,他带我到了之前住过的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衣服扔到床上。
“换了衣服再睡。”
他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房间,顺道带上了门,脚步声逐渐远离,应该是又下楼去了。
我盯着床上的那套衣服,慢吞吞地走到床边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那套干净的,换好后张开双臂打量自己。
衣服竟然很合身。
难道是江既初中的衣服吗?
这衣服的年龄也太大了点吧……
我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能是不舒服,睡不安稳,做的梦支离破碎断断续续,梦中的人不断变幻。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声不断,好像还打起了雷。
很少有人知道,我比江都南更早发现秦木寒的存在。
那时候是我到江家的第二年,江都南时不时来找我麻烦,所以我就跑到了宅子外的绿道里躲着,借着灌木丛的枝桠挡着自己,一躲就是一整天。
这处灌木离江宅有一定距离,是一条很少会有人经过的绿道往常这里会很安静,但是那一日外面传来了细碎的交谈声,我从瞌睡中醒来,翻了个身借着树丫缝隙往外看,看见了两个人的腿。
但由于身高受限,再往上的就看不见了,只是觉得其中一个人的鞋子好像很眼熟。
两个人的交谈好像只有其中一个人在说话,声线清清冷冷但语调却很轻,聊的什么我听不太懂,越听越困。
就在我快要睡过去时,两人中的另一个人开了口,简单的一句“知道了”,却让我倏然清醒。
是江既的声音。
我吓得退了一步,却忘了自己正在灌木丛中,这一个动作弄出了一点声响,不过外面的人似乎没有在意。
他们往前走了几步,看样子是要离开,但是其中一人的脚步停了下来。我摒住了呼吸。
“我赶了个凌晨的航班回来,不亲一下吗,江总?”那个很轻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这句话我听懂了。
“好吧,”他的语气无奈,“替我向你妈妈问个好,之后有时间我去看看她。”
“再说。”
江既大概是有事,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停留,匆匆离开。
我躲在草里,等另一个人也离开就出去。天已经暗了一半,我怕回去晚了又错过餐厅的饭。
但是没想到那人并未离去,而是抬步朝我走来,然后弯下腰与我直直对上目光。